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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家堡乃前前朝武将世家,这些都是家学。
只后来退化成地头乡绅,虽有部曲私兵,虽也操练,却要简化得多了。
而这一次叶碎金亲自操刀的练兵计划,详实、复杂、紧凑到令诸人都吃惊的程度。
新兵根据第一次大考的情况,划分了更细的兵种。
这个月开始了阵法的操练,在这之外,各个兵种还各有偏重。
现在囿于人数,还是步兵、步射最多,其他各兵种看着单薄些。
但只要有,日后总会壮大。
叶四叔白日里跟着叶碎金行走在队伍间。
儿郎们打着赤膊,热气腾腾,呼喝震耳。
旗帜变动,队形跟着调整。
刀上矛下,盾收弓张!
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地基坚实的感觉。
只要地基坚实了,什么高楼起不来?
“不是说笑哩。”
叶四叔咬着草叶,拍着膝盖道,“她说想要荆楚粮仓……”
一个多月前真的觉得是说笑,杨先生也说她要不起。
叶四叔觉得侄女言语荒唐。
但她现在拥有了邓州,再回头看当初那个话……叶四叔已经不觉得荒唐了。
八叔也搓了搓脖子。
清晨里鸟还没有鸣第一声,秋秋已经钻出了地窝子。
她是叶碎金身边的大丫鬟,原因为订了亲,等着明年发嫁,已经改了从前风风火火的样子,只在院子里负责带教小丫头们。
但这次叶碎金要住进兵营里,她顾不得羞不羞的,也跟着来了,贴身伺候。
丫头当然得比主人先醒,天光才亮,秋秋就鼓捣醒几个小丫头,准备服侍叶碎金洗漱了。
其实在军营里,叶碎金虽是女子,“洗漱”
这件事也被简化到极致了。
她早上起床花费的时间,并不比一个士兵更长。
秋秋常常心疼。
凉水昨晚就准备好了,她起来先去给叶碎金烧热水。
一出地窝子,就看见了段锦早就起来了。
赤着上身,肌肉块块结实。
地上铺了草席,少年在晨光中开龙脊。
秋秋就坐在地窝子的烟道上烧火,时不时抬眼看过去。
这些天天天跟着汉子们打赤膊,晒黑了,肌肤成了小麦色。
俯下身去,能看到后背肌肉隆起,脊椎一节一节被拉伸开。
当年和她一起学规矩的小子,已经渐渐地长成了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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