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千屿扫了一眼,并没有接。
虞楚恍然大悟。
她是丫鬟,怎么能让小姐拿着东西呢?便将饼糕装好。
片刻后,徐千屿手里提的书袋,也到了她的手上。
一路跟到了学堂,虞楚掏出准备好的帕子,在徐千屿一屁股坐下之前,拦住她,帮她擦了擦玉凳。
身旁的人讶异地打量她们,朝她露出了鄙夷的神色,虞楚动作一顿,脸上火辣辣的。
但,开弓没有回头箭,她心一横,大声道:“小姐,请坐。”
她以为在众人面前伏低做小,做足了面子,能讨好徐千屿,然而徐千屿目露嫌弃,抱臂坐下,并没有理她。
她心中大为忐忑,惨白着脸坐在小姐旁边,反思自己的言行。
徐千屿觉察旁边有人,倒看了她一眼。
因她气焰嚣张,独来独往已久,没有什么人敢坐她旁边,虞楚是第一个。
中午的时候,虞楚再次殷勤地打开了饼糕的盒子,推到了中间。
虽然徐千屿并不一定看得上,但这是她唯一能提供的,也要积极地表现。
饼糕金黄松软,一朵一朵做成梅花形状,整齐地排列在木盒中,散发着香喷喷的热气。
卖相倒是不差,徐千屿扫了一眼,也觉得饿了,便拿了一个塞进嘴里。
虞楚的心重重地跳了起来。
眼见小姐吃了一个,仍然是那副脸色,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但她吃完了,又抓了一个。
片刻,又吃了一个。
虞楚掐着自己的手,强迫自己不要露出太喜悦的表情。
徐千屿已经用行动证明,她的饼糕是有价值的,她亦是有价值的。
徐千屿品尝完了一排,骄矜地点评道:“你应该加一些薄荷叶。”
虞楚:“!
!
明天就加。”
徐千屿面不改色:“覆盆子,金银花……”
虞楚抄起了本子,一一记下。
虞楚偷偷地观察徐千屿,在“覆盆子”
的后面一页,记下一些小姐的脾性。
徐千屿上课时倒很专注,目视前方,也不多话,偶尔发言,也是言之有物,有理有据,不似陈铎那等虚伪张扬之辈。
徐千屿记笔记时,便瞥见一根毛,投影在她书上,很是无言。
虞楚每悄悄回一次头,她翘起的发丝的影子便晃动一下,还以为她不知道。
想想虞楚,她不仅发髻梳得乱,弟子服也穿得很随便,长长短短,纽扣也搭错了,她早上出门乍一见跪着的虞楚,还以为是收破烂的人在乞讨。
真没见过比她还不能自理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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