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夏“哦”
了一声,随口问:“那咱们谁上擂台?”
他问完,便看见眼前原本面对面沉思的两人齐齐转过头来,视线十足默契地定在了他身上。
听夏:“…………”
“我?”
他一个激灵,原本听得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,“你要我去比武?!”
沈孟枝本来也在犹豫,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有些心软。
他扭头轻声问楚晋:“让听夏去会不会太勉强?”
听夏立刻配合地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:“你们当真忍心看我一个小孩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欺负吗?!”
楚晋没理他,对身边人道:“别听他的,他今年已经十五了。”
“虽然愚笨了一点,看上去不太聪明,在私塾里也总是挨训,”
他好整以暇地扫了炸毛的听夏一眼,故意停顿了一下,“……但在习武上格外有天赋。”
沈孟枝想到之前听夏拳打恶人脚踢衙役、轻松潜入别人家里打探情报的样子,觉得他说得有道理。
能成为摄政王的贴身侍卫,实力便已经不容小觑。
听夏扁着嘴:“你怎么能这样使唤我……”
“唐墨白与我交过手,熟悉我的招式。
如果我出手,无异于在他面前自曝身份。”
楚晋神色平静,“至于江枕,他不会去。”
关乎这个人,就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手上传来的力道变大,沈孟枝垂眸,看见垂落在身旁的五指被人攥紧了。
他似乎能猜到楚晋的顾虑,也能共情对方的心情,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一句不要担心。
可还没来得及开口,这几日腹部旧伤处若有若无的痒意,几乎是瞬间,化作了清晰的痛感。
沈孟枝神色一滞,耳畔交谈的声音一霎那消弭殆尽,伴随着短暂的耳鸣。
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,他都没有听见。
轻微弓起的脊背倚靠在马车车壁上,勉强减缓了疼痛,听力也渐渐回来了,他听见楚晋在叫自己:“……江枕?”
沈孟枝勉力回过神:“……嗯?”
他看了眼车内,听夏已经出去了,只剩下他和楚晋两个人。
“听夏有时候的确不怎么听话,但他知道事情的轻重,该做什么,他心里也清楚。”
楚晋道,“你不用担心他,以他现在的实力,很少有人能与他平手,真打不过的时候也能跑掉。”
“你看起来,”
沈孟枝望着他无意识轻蹙的眉,“明明也很担心。”
楚晋挑眉,那种旁人难以察觉的虑色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:“有吗?”
某人嘴硬起来,程度也丝毫不输自己。
沈孟枝笑了笑,又问:“你对听夏,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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