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她仰头,一次性喝光了,把碗放好。
庄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“哥,我能走了吗?”
唐纳言打量了她一瞬,他严肃地说“不能。”
“哦。”
庄齐也不再问了,伸手拨着碗沿,等候他的发落。
过了一会儿,唐纳言才说“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?”
庄齐随口答道“还好吧,反正平时怎么学的,卷子就怎么写了。”
他笑着哼了一声“用了一个月的功,结果就只是还好。
所以你说,这一条作为你不回家的原因,我应该信吗?”
庄齐哑然,她从来不知道哥哥平实的话里几多圈套,每每中招。
她结巴了一下“我我是谦虚,实际上考得非常不错!
话不要说满,这不也是哥哥教的,如果我这么讲了,哥哥又要拿教养说事。”
唐纳言好笑地看着她“什么时候那么听我的话了,嗯?”
情急之下,她的脸色涨成泛着白的粉红,像树梢上还没到信期的樱花。
庄齐的嘴唇嗫喏着“我有哪一天不听啊?你拿出证据来。”
唐纳言说“要证据是吗?”
“是的。
你是哥哥,也不能空口造谣。”
“请稍等一会儿。”
他点了下头,作势就要去拉开最底下一层的抽屉。
那里面的东西,包括但不限于她模仿唐纳言的笔迹,在不及格的试卷上签的字;为了去看演唱会,从医院软磨硬泡来的病假单,以及种种不胜枚举的劣迹。
庄齐当然知道抽屉里都是什么。
她一下子就急了,忙摁住唐纳言的手,“哥还是别拿了吧。”
唐纳言顿住了,明亮的灯光下,她的皮肤是那么白,青色的细小经络像河水的支流一样延展开,无助地覆在他的手背上,孱弱得像咬一口就会断掉。
后院的青松林延绵而生,细雨里看不到尽头,大风一刮,发出阵阵沉闷的浪涛声。
这两年来,庄齐几乎未再和他有过肢体接触。
不像小时候,有事没事就叫句哥哥,看书也要靠过来。
唐纳言的喉咙突然变得很痒,令他忍不住想要反复吞咽。
下一秒,在庄齐就要撤回去的时候,他反手握住了她。
庄齐的瞳孔放大了几分,瞠目看他。
但哥哥的表情很自然,他说“手还是这么凉。”
她是随便坐的,一双腿悬吊在了空中,踩不到实处,心也跟着摇摇晃晃。
庄齐低下头,悄默声地红了脸,用力把手抽回来。
她说“我的手本来就不怎么热,没淋雨也一样的。”
唐纳言垂下眼眸,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。
他不动声色地收拢了“刚才都到家了,怎么又和周衾出去?”
庄齐仰面看他“做了点事情,一起说了两句话,这总是可以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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