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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一切都太顺利了,郭家节节败退,有好几次,两家甚至还没交手,郭家人就已经落荒而逃,他们一路几乎是畅通无阻地直捣郭家据地——也就是在这时候,他们在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谷里中了埋伏,便一路逃到了附近的一幢烂尾楼中。
当时场面太过混乱,他们没能分辨得出埋伏的人是不是郭家人。
如果是,那就说明他们行动早就泄露,郭家老早就布下了圈套,一路上佯装被突袭无力抵抗的假象,然后来一个瓮中捉鳖。
如果不是,这个埋伏点与郭家据地如此相近,或许已经有人先他们一步对郭家下手将其打散,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之前遇到的郭家人都宛若一盘散沙,除了逃命还是逃命。
无论是哪种,对他们来说都太不利了。
梁岩安顿好几个受伤的手下,把枪藏在身上,刀拿在手里,贴着墙避开死角,借着月色缓缓而行,想找一条可以让他们安全离开烂尾楼的路。
夜色安静得有些诡异,梁岩将自己的呼吸声放到最轻,听见了自己身后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动静——那是有人在悄悄靠近他。
他听着声音大概辨出那人与自己的距离,在他约莫距离自己半米的时候,便拔刀转身刺去。
那人反应迅速地躲开他的刀,并抬腿利落地给了他手腕一击,所幸他也有防备,并未使刀脱手,握紧刀柄便再次欺身而上,把那人逼近死角。
那人身后是墙根,左侧是墙,右侧一脚踩空便会坠楼,梁岩攀住一根廊柱,再次挥刀刺去,那人却抬手扣住上方的横梁,托起自己整个身体,抬腿在墙壁上借力一蹬,便绕着横梁在空中来了个360度翻转,直接落在梁岩身后,抬手勒住他的脖子将他牢牢制住。
梁岩被控制住的那一刻,心底竟没有多少慌乱,因为他见过的有这种身手力道和反应速度的人,只有一个。
“姜默,我是你大爷梁岩!”
姜默低声喘息着,动作明显一滞,随即便放开了梁岩。
梁岩揉着脖子,确认真的是姜默,就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姜默咳嗽了两声,哑着嗓子指着旁边像是厨房流理台的石墩子道:“这里没有掩体,到那边说。”
两人在石墩后坐下,梁岩又问了一遍:“你怎么也在这里,还搞得这么狼狈?”
他丝毫没有夸张,姜默的样子看起来实属狼狈,一直在喘,像是呼吸不顺,又像是在忍耐身上某种疼痛,刚刚他挟住他的时候,气息炙热得像高烧之人,但碰到他的手,触感却是冰冷刺骨的。
姜默没回答他,梁岩又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,定睛一看是姜默的肘部在往下淌血,而姜默白着一张脸,从身上掏出一卷绷带,在胳膊上缠了几圈止血,又一口咬断绷带,将剩下的收回口袋里。
梁岩看这流血的架势,就知道伤口肯定不小,再想想他刚才在横梁上的那个空翻,只觉头皮一阵发麻。
这家伙真的是人吗,他简直怀疑他没有痛觉。
“西郊明年要开放自贸港,你以为就你觊觎郭家的万亩临海良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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