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嫂子连声道:“是,是这个理儿,周老爷,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。
但愿这姓梅的瞎了两只眼,连盐和土都分不清才好!
这日子......提心吊胆的,哪有个尽头哪!”
梅老爷亦笑道:“可不是么,各人有各人的盼头。”
他边说边取了汤匙,舀了一勺鱼汤,两指拨开杏黄细须,两腮一瘪,发出“啜”
的一声响,也没见他如何动作,那鱼汤纷纷投奔进他口中。
梅老爷的脸色一时间红润起来了,仿佛啜饱了三牲的血气,只唇边油光闪闪,宛然是一尊肉食的弥勒。
“好汤,好汤!”
梅老爷赞不绝口,又舀一勺,刚沾到唇边,便被几根手指抓住了手腕。
梅洲君笑道:“爸,你刚生了病,哪来的这么大胃口?”
父子二人,从相逢至今,谁都没有正眼看过对方,此时梅洲君面上虽然带笑,眼睛却亮得发寒,几乎咄咄地逼到了梅老爷面上。
梅老爷那双眼睛却以固有的圆滑往下一沉,缩进了满是褶皱的眼皮里,短兵相接,竟然不露半点声响。
梅老爷先退一步,乐呵呵地摸一摸肚皮,道:“梅花,你是怎么看你老子的?不喝了!”
这一顿饭,吃得可谓宾主尽欢。
黄嫂子本要找自家男人接着作陪,只是黄大武在这时候又显出男子所惯有的粗枝大叶了,招呼也不打一个,就赶去盐田里上工了。
她又被相熟的妇人催促着,要去收拾学堂长屋,一来二去间,也真没法子尽地主之谊。
陆白珩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方才莫名其妙就被留下了,又插不上话,陪梅洲君闷声啃了一顿饼子,差点没噎得背过气去,为面子强忍住了,脸上憋得通红,颇有些贵妃醉酒之态。
这会儿好不容易盼到了告辞的机会,又被黄嫂子面带歉疚地好生说了一通,等终于跨出黄家大门时,两手竟然各提了一袋阴魂不散的干饼。
陆白珩看看左手,又看看右手,脸色变幻不定。
梅洲君大乐道:“不错,玉小老板,还知道带些土产再登门。”
陆白珩咬牙道:“水!”
梅洲君到底没忍心看他噎死,取了酒壶给他,陆白珩一眼就认出来,是他随身的那只马首银酒壶,忍不住别开眼睛,仰头吃尽了,脸上血色非但没褪,反倒是胭脂样扑到了耳边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他吞咽太急,根本不敢咂巴味道,只觉有什么东西秤砣般砸在胃里,要把他的喉咙烧穿了,忍不住大咳起来,“你这个人......骄奢淫逸,这时候了还喝酒,非要把我烧穿不可,啊......咳!”
梅洲君咦了一声,道:“盛的是水。”
他伸手在陆白珩背上轻轻一击,原本是存着帮忙顺气的心思,不料陆白珩整个人打了个激灵,一把将酒壶抛还给他,又将两袋干饼扔在梅小君的马背上,着火似的跃上了马。
梅洲君也摸透他脾气了,比起陆雪衾那雪洞般冷飕飕的心性,这位一眼就能望得着底,这么个清水池塘,动辄自顾自激荡起来,只要不去刨根究底,他很快又会消停下来。
他骑了马,慢慢悠悠跟了陆白珩一阵,任其闷头疾驰,不多时,陆白珩猛然拨转马头,大声道:“跑反了,你也不知道么?”
梅洲君就是有再多的心事,也差点没笑出来。
陆白珩生掘了个台阶给自己,又忘却了前嫌,策马奔回了他身边。
梅洲君道:“我还不认识路,有劳玉小老板带路了。”
陆白珩道:“就在盐神庙不远处,十里郊梅溪桥边上,离县城是远了些,但也是个热闹去处。”
“盐神庙?”
“供奉盐王爷的,听你们奉秋的说法,附近常有集会,走商不进城,就卖些小玩意儿,也有江湖杂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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