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察觉到她逐渐平复下来——
李怀瑾才又跟着柔声一句:“别怕,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”
霍令仪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,她真怕被那个畜生糟蹋了身子,不过想起柳予殊,她的眼中却闪过几分暗色,就连环绕着李怀瑾的手也跟着攥紧了几分,这个人往日她从来不曾理会过,却未曾想到他竟然敢行出这样的事来。
还有周承棠…
霍令仪刚想开口,外头便传来红玉的声音:“三爷,大公子过来了,这会在书房等您。”
李怀瑾闻言倒也未曾说话,只是轻轻“嗯”
了一声,而后他是扶着霍令仪重新躺回到了床上,又替人细细掖好了被子,眉目温和,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:“你先歇息,我去去就回来。”
霍令仪见此便也未说什么,只是与人点了点头。
等到李怀瑾离去,杜若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。
今次出了这样的事,即便她素来沉稳,此时也还有几分余悸…她眼瞧着霍令仪躺在床上,眼圈却是又红了几分。
霍令仪看着她这幅模样却是叹了口气,她重新坐起身,口中是道:“哭什么?我不是好好的…”
等这话说完,她是接过杜若递来的温水喝了几口,等到那喉间重新润了,她才又拧头朝人看去,口中是问道:“你把今日的事再原原本本与我说上一回。”
她总觉得李怀瑾还有事瞒着她。
杜若闻言便轻轻应了一声,而后是把今日那事说上一回,等到最后她是说道:“我们寻到您的时候,您已经被大公子救了…”
她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,跟着才又一句:“后头三爷让关山给那两人喂了药,就离开了。”
药?
霍令仪握着茶盏的手一顿,跟着问道:“什么药?”
杜若面色一红,她低了头,却是过了有一瞬才轻轻答道:“是男女欢爱的药物。”
霍令仪闻言却是一怔…
她倒是未曾想到李怀瑾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手段。
…
书房之中并未点几盏烛火,窗棂倒是开了几扇,打进这外头的月色。
李安和已不知跪了多久了,他今日自从回来后就心绪不宁,思来想去还是来了这么一遭…只是真得见到了三叔,他却不知该说什么了,索性便这样跪在他的跟前。
屋中一片静谧,他耳听着外头的风声,却是又过了足足有一瞬的功夫才开口说道:“三叔,我错了。”
李怀瑾闻言却也未曾说话,他仍旧端坐在圈椅上,手中握一盏茶,此时茶盖半揭,他正半低着头轻轻扫着上头的茶沫。
茶香随风四溢开来…
李安和的心下却是又沉了几分,他的脊背仍旧挺直着,面上的神色却有几分僵硬。
他任由晚风拂面,口中是又吐出几字:“是我心思不净,只是这些事与婶婶并无关系…在她眼中,我就只是一个晚辈。”
李怀瑾听得这话握着茶盏的手一顿,他终于还是抬了头朝跪在屋中的李安和看去。
夜色深沉,而他面上的神色仍旧未有什么变化,声音却显得有些微沉:“你素来聪慧,这么多年,家里人从来不曾担心过你…可如今,我却要问你一句,你当真以为你能把这心思掩得干干净净,无人知晓?”
“这世间最难猜得是人心,最好猜得也是人心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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