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书元正看着酒楼内,忽然发现一个中年儒生从县学方向走入了同心楼,视线也就下意识跟随上了。
那酒楼内的人热情的大声招呼着来者。
“哟,是连夫子,快请快请,给您安排楼上雅间吧?楼上雅间一位~~~”
那儒生拱了拱手说着什么,随着酒楼伙计一起上了楼。
易书元看得有些出神,也不知严夫子如今在哪,这么多年了,还认不认得出我呢?
随即易书元就摇头笑了笑,当初他在这不过是少年,如今物是人非,怎么可能还认识呢。
“你去买几个包子吧,我先到那边看看。”
“哎哎,大伯您可别乱跑啊,这城里巷子深,容易迷路的!”
“没大没小的还教育我了?”
易书元拿出长辈的气势玩笑一句,没想到这还真管用,易勇安说着“可不敢了”
,逃一般往同心楼窜去了。
那边县衙外告示墙上贴着告示,易书元刚刚就看见了,这会也走过去瞧瞧,可能是时间不对,路过在那边驻足的人不多,除了走来的易书元,也就只有两人。
等易书元到了告示墙那边,刚刚看告示的两人也走了,他便自己默读着上面的文字。
“本县近期欲新编元江县志,需招司文笔吏二人,字迹工整者......”
易书元仔细看完告示,上面写明了要求和待遇,落款也有时间,算日子贴了得十日了,但看起来人还没招满?
就两个人,这么难招?
易书元不清楚的是,元江县也算是文学气息浓郁的地方,算不上太过穷苦之地,更因为也出过几个大官,县内读书人很多都以考取功名为己任,要说出来赚点钱财的也有,但宁愿代写家书甚至替大户人家抄书什么的,也不大会响应这个告示。
坏就坏在一个“吏”
字,不光是元江县,大庸朝野乃至读书人之间风气如此,看不起小吏。
为吏者一非官员,二无朝廷薪俸,不过是县衙自主支出,用易书元上一世的话说就是临时工都不如,加上普遍的鄙视链,向来被认为不是“有志气”
的读书人会当的。
更不用说这地方县志最后署名不是县令就是县丞和主簿,和文吏是半毛钱关系没有,连个名头都留不下。
但易书元不知道啊,他爹和夫子都不讲这些不和谐的,就算知道,现在的他也未必会在意,他觉得这份工作似乎比较有保障,工钱按字数算,和抄书也没啥区别,就动了试一试的念头,就是怕自己这身份问题是不是有麻烦。
“古代的环境应该没统计得非常详细清楚吧?”
侥幸心理在此刻放大,易书元渴望自立以摆脱现状了,他望了望同心楼那边,大侄子正站在楼外蒸笼边上等着新一笼包子蒸熟,那眼睛则一直瞅着酒楼内其他人的饭菜。
嗯,去试试吧!
心中这么想着,易书元决定尝试一下,告示旁边没人,他就去近处一个侧门那边的官差处问问。
县衙自然不只有正门,那是擂鼓升堂的地方,真正办公人员出入最多的还是侧门,这一点易书元还是清楚的。
两名差吏值守在侧门,也早就留意到过来人了。
易书元礼数做足,面带微笑地向两名官差拱手行礼。
“两位差爷,在下想应聘修编县志的文吏,不知应该去寻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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