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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安长公主看了他一会儿,终于笑了。
“好,不愧是本宫相中的女婿。”
谢原心情沉重的起身,忽又道:“方才的问题,岳母大人尚未解惑。”
靖安长公主:“什么?”
然后立刻反应过来:“你是说,那三种情况?”
“是。”
靖安长公主笑了一下,“若本宫没有猜错,是你先从岁岁那里看出端倪,至于岁岁,她知道的未必有你清楚。”
谢原一怔。
此时此刻的靖安长公主,在重新回忆过往后,竟显出几分疲态与老态,全然不复外间时的样子,她笑起来,温柔的模样,仅仅是一个慈祥的母亲。
“岁岁出嫁前,有一日,她父亲来问我,要是岁岁在谢家受了委屈,却憋屈不说,那该怎么办呀……”
靖安长公主眸光温柔,“我当时就想,不会的。
我的女儿,不会得。”
“元一啊,你喜欢我们岁岁吗?”
谢原毫不犹豫点头。
靖安长公主仍笑:“你是不是觉得,从前看岁岁,觉得她机灵又古怪,还有许多小心思,可与她在一起后,她反倒更多了真诚坦率,有什么都同你说,也什么都敢说?”
谢原心中震动,再点头。
“她就是这样啊。
说她多少回、有过多少教训,还是这样。”
靖安长公主的话里竟带了无奈。
“不知是不是在北山长大的缘故,她从小就不喜欢那些喧闹大场面,她说,那么多人,那么多双眼睛,一道道眼神,一句句场面话,太虚,太假,走过一趟,劳神费心。”
“她与人相交,但凡有所认定,便容易交心。
她啊,憋不住事。”
靖安长公主看向谢原:“我了解岁安,也正如你祖父了解你。”
谢原心中一动,明白过来。
岁安憋不住事,必会提出,但谢原的性子,又是顾虑周全的那种,心中有疑,多半选择按兵不动,既然长公主拦他们的新婚,他姑且等到回门来探听虚实。
所以最终,只会有这一种结果。
但他性子里也有野,所以故意在岁安身上留下痕迹。
山门处那一面,也是他对靖安长公主的试探和交锋。
只是此刻,这份试探交锋,显得他十分愚蠢。
“岳母大人,小婿……”
靖安长公主笑起来,摇摇头,示意他不必再说。
“可是,岁岁心中是生了疑的,她应当还是会来……”
靖安长公主收敛笑容,眉眼里浮起些感慨:“她即便有疑,也不会来问我,有人为她答疑解惑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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