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方野磕磕巴巴地回了一句。
“就是这些,在住宅区不经过你同意,私自安装摄像头的事,”
林哲伸出手指点了点江方野心脏的位置:“你不觉得他完全没有把你当作平等的伴侣看待吗?我想不出有什么合理的借口可以为这件事洗白,你去问问身边哪对情侣,夫夫,夫妻,对另一半的控制是到了要装隐蔽摄像头的程度?”
他无视江方野变得更加没有血色的脸,一字一句地重复道:“我现在就在这里再说一次,”
“你们之间的关系,我不说是情侣关系还是夫夫关系,就是病态的,不正常的。
你这次还要为他找借口吗?”
林哲这番话怼的江方野哑口无言。
事实上江方野自己也知道,这些文件,还有这些监控录像,无一不在透露着他们这段关系的病态,或者也可以说是陆思榕的病态。
他知道陆思榕对他的控制欲一直都是不正常的,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为了将他更好的留在身边,下药让他变成omega;也没想到会和下药一样,不但在他的生活区安装微型摄像头,还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做这件事。
之前下药的事他还有点犹豫,但如今看到这些监控录像带,以及林哲这么严肃的一番话,让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。
一定要去找陆思榕问清楚,对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,自己在他眼里又是什么。
把自己的想法和林哲说了,林哲也没再说什么。
作为朋友,他是一直都担心江方野这段恋爱关系,磕磕绊绊走到结婚已经超出他的意料;作为这段感情的局外人,他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,如果江方野自己不下定决心,不开窍,最后和陆思榕还是和和美美像无事发生,自己在这里就是跳梁小丑。
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。
江方野察觉出来他们两个人其实心情都不是太好,眼看着也快到陆思榕规定的回家时间,说了声谢谢,把录像带收拾好装回书包里,打车返回别墅。
一路上他都在给自己等会和陆思榕的对话打草稿。
他来回反复地告诉自己,自己有证据,因此有理有据,占据主动权的应该在自己,不能像以前很多次那样被陆思榕带着,把谈话领到另一个方向。
抱着书包回到别墅,上锁的铁门被打开,他知道这是陆思榕已经回来了。
深吸一口气,先去浴室用冷水冲了好几遍眼睛,又扯了几张纸巾用力地擦了擦。
反复地确认没什么异样,这才回到客厅,微微抬头看到陆思榕抱着胳膊站在书房门口,见到他出来平静地说了句:
“很准时。”
然后转身进了书房。
没有任何犹豫,江方野抱着录像带和文件跟了上去。
略去敲门这一步直接走进书房,在陆思榕疑惑的眼神里,把书包拉链拉开,倒过来用力地抖了抖,里面的光碟和报告就这么散落在书桌上。
“你找到了?”
陆思榕略微有点诧异,很快恢复淡漠的神情,随意摆弄了一下在书桌上东零西散的文件和光碟,“这是全部了?怎么不自己留着点欣赏。”
他是有想过陆思榕不会觉得吃惊,但对方说出的,让他留着自己看这句话还是再度撞击着他脆弱的神经。
强撑着靠在一边的书架上,神色黯然地张了张嘴,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出租车上打得草稿全部成了废纸,最后嗫嚅地问出一句:
“都是你做的,对吧......?”
陆思榕看着眼前的omega,似乎只要回答一句“不是”
为自己开脱,omega就能像突然获得水分和关爱的绿植一般再度生机勃勃。
然而他最后只是坐在宽大厚重的转椅上,摸着手上的结婚戒指,神色平静地反问道:
“是我做的,所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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