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说了,我是要了阿柔,但我也没有不要你!”
斳凌霄没有半点的心虚,声音继续高八度,亏心却不自知。
“你要了阿柔?是你俩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那种要?还是斳老爷子正大光明敲锣打鼓的那个要?”
云萱草冷笑。
她就不信了,堂堂青州城三大家族之的斳家家主斳景天,会不要脸到这种地步,才不过小半天工夫,就敢明目张胆给孙子连订两门婚事。
一纸婚书在法律面前当然狗屁不是。
可是,他斳景天敢明光正道红口白牙说不作数吗?
听见电话对面那个大漠口音的女声冷冷质问,却质问的那么快有底气,那么骄傲!
杜思柔眸色瞬间阴冷下来,凭什么?凭什么一个乡下贱坯子,都能爬到她头上?
她就是故意的。
故意挑了今天挑唆斳凌霄跟她私定终身,故意勾引斳凌霄跟她半推半就这样那样各种亲热,故意拨通电话给那个贱蹄子听。
一个山里出来大字不识一个泥腿子,能在牢山御医院捞个清洁工当,都是老先人坟里冒了青烟。
弄脏了她的鞋子,不乖乖像条哈巴狗似的爬过来,跪在她面前仔仔细细给舔干净了,居然还敢跟她大小声儿!
跟堂堂杜家大小姐呛声儿讲理,谁给她的狗胆?活得不耐烦了!
该死贱皮子,就该灰头土脸勾腰撅腚在山里刨食儿,居然还敢跑到青州城勾搭楚少。
楚少何等样儿人?虽然比不上她的霆哥哥,但那也是堂堂青州城三大家族楚氏的嫡公子,是连她杜思柔都只能远远干看着,费尽心思都巴结不上的人物。
竟然,对一个土到掉渣的下三滥贱坯子笑得那么温和,还护着她,凭什么?
还有斳凌霄……“就当是,先收点利息。”
杜思柔眸底淬了毒,心上爨着火。
脸上,却笑得更温柔。
斳凌霄喘着粗气,冲电话那端的云萱草半哄半诱,山里出来的小姑娘,哪里见识过像他这样的有财又有貌的城里男人。
有便宜不占王八蛋,先把人哄住了,“你不相信我?要不是因为对你一见钟情,我怎么可能为了跟你签婚书,惹得阿柔伤心到差点死掉?”
斳凌霄正说到情深处,冷不防,一根柔若无骨的手指带着绵绵情味,顺着他一张一合的口唇轻轻揉,慢慢捻,拨拨弄弄。
斳凌霄顿时心头火起,一张脸涨得通红。
那只小手的主人却得了趣儿,像个恶作剧的顽皮孩子,越玩越起劲。
十根玉指轮番弹,每一根指尖上都带了火星子,撩得他三魂也丢了,七魄也散了。
一阵阵战栗,血脉贲张,斳凌霄心跳如鼓,抬手就想扔了电话深入。
却被杜思柔那只作怪的小手给生生拦住。
小手的主人云鬓蓬乱,微启的红唇一张一合,无声提醒:“乖,继续哄劝,别坏了咱们的大事!”
冲冠一忍为红颜,他忍。
想起那个绝妙计划,想起斳氏富比王侯的财富,还有云萱草那祸国妖姬的脸蛋和身子,斳凌霄脸更烫了,心更热了。
戏着那个,压着这个,催春药都不带这么霸道的,刺激!
斳凌霄顿时不撂电话了,听筒继续开着,顺着杜思柔的意思又是一顿深情输出。
乍听电话里“嗯啊”
怪声儿,云萱草还觉着奇怪。
想了想,大概明白了。
就算是收利息,也得先弄清本金,对方专门给她来这场现场直播,背后藏了什么目的,她总得弄清楚,才好总清算。
抬手吹了吹指甲。
粉嘟嘟指甲,修剪得很短,一个一个细心打磨过,又平又圆。
医者嘛,就得有这么一双好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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