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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所谓的姨奶奶还真不是能好心为自己着想的人。
——驸马回京的动静这么大,从城门口到公主府的一路上又人多嘴杂,估计这个时候徐肃带个外室回公主府的事已经传遍了,怎么能遮掩?
再者说了,驸马都不介意丢他徐家的脸面。
她堂堂大兴嫡公主,居然要沦落到为一个负心汉的腌臜事遮掩?
堂堂公主被驸马当众打脸不说,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,亲自为他安置好小妾?她非得被这京城的世家贵族暗地里笑死!
既然已经成了一场笑话了,藏着掖着遮遮掩掩欲盖弥彰的,还不如大大咧咧让人看。
而她的身份也注定不需要像别人家的嫡妻一样,丈夫要纳妾了还要忍气吞声,打肿脸充贤惠。
容婉玗想得很明白:这事儿,自己不但不能遮掩,还要光明正大地处置妥帖。
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睁大眼睛看看,他们皇家人怎么可能容得外人欺上头来?
徐肃站起身,略缓了神色道:“祖母消消气,此事是孙儿的不孝。
只瑶儿也是将门之后,五年前蓟州城破后,方大人把瑶儿托付给我,我知此事有些不妥,当时不敢应承下来。
可这五年来,瑶儿不惧边关苦寒,亲自照顾我衣食起居,从未有过半分懈怠。
我不能有负于她。”
方筠瑶也红肿着眼委屈道:“夫君在边关过得极苦,妾身伺候夫君五年从未懈怠。
妾父母双亡,又自知身份低微,绝不敢有半分与公主相争的念头,进府后定会好好伺候公主和老夫人的。”
容婉玗轻嗤一声,懒得接话。
徐老夫人端起手中滚烫的热茶直朝方筠瑶泼来,被徐肃一劈手挡下,徐老夫人气得直喘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配进府来伺候我?”
身旁的丫鬟忙给她揉心口,生怕老夫人气坏了自己。
这泡滚烫的热茶尽数泼到了徐肃手上,疼得他不由嘶了一声。
“祖母!”
徐肃低喝一声,“我实话与您说,三年前在涿州,我就已经把瑶儿收了房。
瑶儿已经是我的人了,她乖巧懂事识大体。
如今乐儿都已经两岁了,瑶儿又怀了身孕,不过是一个妾室的位子,您都不能允了吗?”
他这些年都在边关打仗,气势上颇有几分肃杀,这冷硬又似质问的声音一出,老夫人哪能受得了这般气?
“你这混账……”
徐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,当场厥了过去。
丫鬟仆妇被惊得尖叫,整个厅内都乌泱泱乱作一团。
待府中太医看过,容婉玗又把徐老夫人送去安寝后,总算能歇口气。
如嬷嬷湿了张帕子给她净了手,神色凝重道:“公主,我知你脾性温和,只这事决不能忍。”
她看容婉玗面上神色清冷,半点没有发怒的迹象,生怕公主一个心软就应承了驸马,放那贱蹄子进了门。
纪嬷嬷也是忿忿,“驸马在外五年生死不明,公主你持家有道,未曾有半分对他不住。
如今驸马不但不体贴你这五年艰辛,反而要纳个父母不详的妾室,哪有这样的道理?别说是上打着做妾,她连这府门都别想进来!”
以纪嬷嬷的身份,说这样的话确实是逾矩了。
不过她和如嬷嬷自小陪着公主长大,打心眼里都是为了公主好,所以容婉玗一直待她们很亲近。
两位嬷嬷和她的几个大丫鬟都气得义愤填膺,恨得咬牙切齿,都是一副脑袋顶快要冒火的模样,恨不得立马把方筠瑶扔出公主府。
容婉玗心中略暖,有敌人不可怕,这些护着自己的人总是和自己一条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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