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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大人正在书房里熬夜处理公文,林夫人推门进来,给他送了份软滑香甜的核桃酪当宵夜。
里头放了磨碎的红豆,软滑可口,看他吃得熨帖这才满意。
见夫人正要收拾了碗筷离开,林大人忽然想起今儿进宫时候妹妹有意无意提的两句话,眉头一凝,向夫人问道:“我记得你娘家还有几个侄儿,年岁上跟承熹也差不离,你那几个侄儿都订了姑娘没?”
林夫人与他相伴多年,老夫老妻的一个眼神就能懂他的意思。
听得此话,林夫人脸上笑意微僵,小心斟酌了下,苦笑道:“老爷,不用我说你也知道,我娘家那几个侄儿除了老大作学问好,又承了你的情如今在工部任职,剩下几个都不成器。”
“前两年我还让咱家语儿私下里瞧了瞧,她都没有中意上哪个。
咱家语儿养在深闺尚且如此,承熹那样见过大场面的哪能瞧得上哟!”
林大人不以为意,把杯中余茶一口饮尽,这才微微笑道:“不成器有不成器的好,要是心气太高的,去做这驸马反倒不美。”
他想了想,见妻子面上为难,也知道她心中有所顾虑。
将妻子不再柔嫩的双手握入掌中,缓缓补充道:“你抽个空子去与你嫂子细说说。
你兄嫂要是没这想头,便罢;若是有心与皇家攀个姻亲,就要多进宫走动走动。”
“如今圣上和娘娘自有思量,承熹的事有他们把关。
我不过与你提个醒。”
知他只是随口一提,林夫人这才放下心来。
心中琢磨嫂嫂一向心气高,如今圣上和娘娘要为公主二选驸马,也不知兄嫂有没有这心思。
长乐宫里的江俨正感慨他兄长的法子十分有用,公主这两日待他亲近了许多。
却不知,文宣帝和皇后娘娘已经在为公主再选驸马的事谋划了。
这日公主在书房抄书,把自己藏书中的孤本古籍整理出来,一字字认真誊写到装订好的空白书册上。
她的藏书众多,其中整整一个书架全部是江俨从宫外淘弄回来的话本子。
余下的有经史子集、六艺术数、诗词歌赋、棋经琴谱、游记地志、野史传奇、志怪杂谈……五花八门什么都有。
其中经史子集翻得少,像游记地志那些有意思的,都读过三遍不止。
其中许多古籍是先辈所记,年代久远,有些甚至是用竹简尺牍抄录的。
连造纸都不会的年代,想来已逾数百年。
前几日听闻四位殿阁大学士并上十几位翰林文士联名上书,言明宫内藏书阁中无数孤本、珍本束之高阁,奏请父皇允许将藏书放入太学院中,让莘莘学子也能赏阅一二。
文宣帝欣然应允,公主想得却要更远一些。
听闻民间鄂州有巧匠发明了泥活字,雕字模和涂墨排印都便利不少。
于是她便想,能不能把自己这些孤本及流传稀少的珍本印上许多,让这天下学子都看看前人古籍所感所悟,而不是让其在偌大的书阁蒙尘。
所谓珍本都传世稀少,而孤本更是世间难求。
期间历经无数改朝换代、天灾人祸,留下来的又少了些。
故而民间若有孤本现世,每每价值万金。
若家中有老祖宗珍藏的,哪个不是藏着掖着,当作传家宝一样供起来。
若是被人抄了去,世间有了第二样第三样,其价值便大打折扣。
公主此举当得上大公无私。
连着几天,她每日都窝在书房里抄好几个时辰。
都是自己珍藏多年的书,许多古籍年代久远,已经说不清年限。
好些书页都变得十分脆,翻页的时候甚至能听到“咔擦”
的细微声响,像轻轻一折就会碎掉一样。
江俨帮着公主抄了半天,不小心弄破了一页,公主心疼得要命,用了两个时辰在素绢上把那碎成好几片的书页一点点粘好,便再不敢假人之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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