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登基的时候日日操心劳力,在御书房里往天明待也没事,怎么最近天下安定了,却反而三不五时就卧床不起。
“估摸着是先前太过劳累,落下了病根。”
陶仁德道,“太医上回不也说了吗,皇上晚上全靠着九王爷配药,才能勉强睡着。
年纪轻轻便这样,可不是前头几年累狠了。”
“那这包子就更要送给皇上了。”
刘大炯将纸包又抢回来,“还有你,咱皇上好不容易来这行宫歇几天,便让他好好享享清静。
看好你手下那帮子人,莫要再三不五时就抱着一摞折子去求见了。”
虽说刘家倒了,但朝中的派系也还是分三五个,陶仁德为人耿直,手下也是一帮子倔脾气,在金殿上辩论起来,莫说是楚渊,就连刘大炯也觉得,极想将这群人给拖出去扔了。
脸红脖子粗,还聒噪,生得也不见得多好看,恁烦。
寝宫里头,段白月正在替楚渊按摩。
这城中的盲士再好,也不会比西南王更好。
下手知轻知重,时不时还会说两句情话哄开心,长得也颇为英俊高大,总之……挑不出什么缺点。
楚渊问:“你想不想去玉郎山?”
“在哪?”
段白月问。
“离行宫不远,是一座孤峰。”
楚渊道,“小时候偷偷溜上去过一回,不小心迷了路,便在那里待了一夜。
现在虽已记不清山上风景如何,但夜半靠在树下听风雨潇潇,那种心境却一直忘不了。”
“小时候,才多大。”
段白月替他系好衣带,“寻常人家的小孩黑天半夜在山上迷路,怕是连哭的胆子都没有,哪有人会惦记着听风雨声。”
“去不去?”
楚渊问。
“自然去,玉郎山,听着名字倒是不错。”
段白月道,“待你身体里的毒退去一些,我便陪你上山。”
往后几天,朝中那些臣子们果真没有再来奏本,楚渊难得轻松自在,连寝宫门都不曾出过。
只是在床上躺得久了,困意却反而更多,三不五时就能睡一觉,头也整日里晕晕乎乎。
这晚,段白月将他抱在怀中检查了一遍,叹气:“怎么一点做昏君的本钱都没有,这才睡了几天,就整个人都没了精神。”
楚渊一句话也不想说,打呵欠。
“明早带你去玉郎山,走动走动也看看景致。”
段白月道,“否则若是再这么睡下去,真该睡病了。”
楚渊扯过被子,捂住头,继续睡。
段白月哭笑不得,躺在身边拍拍他。
隔壁房中,段瑶炯炯有神地想,是不是红鸡蛋可以煮起来,毕竟哥哥这几天可是一直待在皇上寝宫中的啊。
金婶婶准备的红绸缎马上就能派上用场,真是令人十分激动。
楚渊眼睛也未睁,道:“剁手!”
段白月淡定收回胳膊,怎么就是喂不胖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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