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试一下,其实很简单的,你只是太害怕了。”
何弈再次鼓励她。
“真的吗?”
初夏将信将疑。
“嗯。”
何弈很肯定地说,“我学过攀岩,相信我。”
在何弈温柔的诱哄下,初夏渐渐觉得那一块拦住她的石壁也并非是她想象中那么可怕,那么难以攀登。
她终于有了勇气,当然,主要是何弈的存在给她壮了胆。
人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。
当一个人没有信念或精神力量的时候,他就像一滩软泥,风声鹤唳,任何一点细小的声音都可以将他吓破胆。
但是当一个人有了精神力量的时候,却又是那样所向披靡无坚不摧无所畏惧。
初夏按照何弈说的方法,尝试着用一个幅度比较大的姿势向上攀爬,随着她向上的一个挺身,她踩上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台面,双手攀住两块凸起的石块,她终于攻克难关,这才发现原来这样简单,看来之前真正阻挡住她的是心魔而非崖壁。
压抑住心底巨大的喜悦,她叫何弈:“何弈,我上来了,你也上来吧。”
何弈在下面说:“你往上爬,不要往下看,我就在你下面。”
“哦,好。”
“小心点,脚踩实了再往上。”
何弈又叮嘱道。
经过了刚才,初夏比之前灵活了许多。
她每爬一段都要叫何弈一声,何弈就会在下面回应她,然后初夏就会觉得很踏实,就可以无所顾忌地继续往上爬。
很快,初夏登顶了。
登顶之后也不敢往下看,也不敢喊何弈,怕他分心,就在距离崖壁几米的安全地带,抱着一棵树等着。
很快,何弈也上来了。
初夏赶紧把他拉出去老远,离崖壁远远的,她还有些后怕。
何弈轻轻拉了一下她胳膊,示意不用走那么急。
初夏却有点怀疑何弈这是在跟她拉开距离,于是伸出双手,摊开手掌装可怜:“我手都破了,好痛啊!”
何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,拧开瓶盖,给初夏冲手。
凉水冲到伤口上,只是隐隐作痛,但是初夏装得特别疼的样子,皱着眉:“好痛啊。”
何弈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,就继续拿水冲她手。
给她冲完水,何弈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,里面都是碘伏棒。
初夏有点惊讶:“你这个包里真是什么都有啊。”
何弈抬了抬眼皮,她以为他是她,出来爬山什么都不带,还什么都不懂就跟着人往上爬。
碘伏棒两端都带棉花,何弈掰断了其中一边,深色的碘伏液体就从另一端流下来,很快浸透了另一端的棉花棒。
何弈拿碘伏棒给初夏手上的伤口消毒,初夏又怎么会错过这个装可怜的机会,当然是眯着眼睛咬着嘴唇一个劲地喊疼,何弈抬了抬眼皮瞧她,然后故意用碘伏棒一端的棉花棒戳戳她伤口,初夏赶紧缩回手,并作泫然欲泣状:“你好狠的心呐!”
何弈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,他对她无语,一点小伤口喊得好像割了多大一口子一样。
他转身想站起来,准备去拿之前搁在地上的包。
哪知道初夏飞快地绕了过来,到他身前,扑向他,他猝不及防,差点被初夏扑倒在地上。
眼前的这一幕,是他完全没有准备的,他先是惊诧,后是有些愣怔,双手悬空,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初夏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,她的脸搁在他的肩膀上,她的头发贴着他的耳朵。
这是他们两个相距最近的一次,几乎要脸贴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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