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愣愣眨了眨眼,回望着他,默然无言好一会儿,突然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什么?”
“如果不是我要来游乐园,我们就不会被困在这里……”
“这种自我归罪的话就没必要说了。”
他打断,“你还是好好放松放松平复一下心情,要是出现什么过激症状就麻烦了。”
头晕胸闷或是其它应激症状,在这样密闭的半空环境中,处理起来都很麻烦。
“嗯?”
陈轻应了声,“好。”
然而她脸上却没有半分害怕之意。
“你不怕?”
贺钧言问。
“还行。”
她说着浅浅笑了笑,神情静得像是一潭无波湖水,声音沉稳淡然,“怕也没用啊,所以还是不怕好了。”
他对她的歪理不置可否,她也不再开口。
斜下方的座舱里有人熬不住,情绪激动起来,开始用手拍打门和窗户。
两个处于最顶端的人却仿佛置身于这场事故外,沉默过后,聊起了新的话题。
无可否认,贺钧言对陈轻是抱有好奇心的,在他有史以来所有的追求者里,她是古怪到最“不俗”
的一个。
“你追求别人一直都这么直白么?”
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本来准备了更委婉的措辞,想到她前几次直冲人脑门的发言,干脆也换成开门见山的风格。
陈轻听到他的问题抿了抿唇。
“……我没有追求过别人。”
“嗯?”
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但你的确是第一个。”
他挑了挑眉:“这么说我应该要感到荣幸?”
“当然不必,不过……”
陈轻忽然笑了,“如果贺先生愿意打消今晚回去之后就拉黑我的念头,那就最好了。”
那双黑色的眼睛潋滟盈光,笑意之下却潜藏着丝丝自嘲和低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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