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距离,花了四十多分钟才走完。
贺钧言把车开进地下车库,停在电梯前不远。
陈轻小声道谢,背着包下车,走出去几步又犹豫站定。
他还没走。
似乎每次送她回来都这样,等她进电梯之后,他才会调转车头离去。
车身湿漉,轮胎底下积起了一滩水,他在驾驶室中静静坐着。
望见她回身看来的目光,他降下车窗,表情沉静不变:“怎么?”
“你……”
她一顿,敛了眉眼,“雨下这么大,要不要坐一会儿再走。”
询问的语气用的极轻极轻,其中糅杂了些许怕他拒绝的小忐忑。
贺钧言眯了眯眼,情绪难以分辨,被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,陈轻别开视线,堪堪忍住了想退后的冲动。
迟疑这么久也没有做声,他大概并不想接受她的“好意”
。
“不想动也没关系。”
她尴尬笑笑,脚尖一转打算走人,“我回……”
车突然开动,卡进最近的车位里,车门从里被推开,眨眼功夫,他“嘀”
地一声锁了车,修长双腿迈开大步,站定在她面前。
面前的男人眉目清朗,气质飒爽,深邃线条由额顶开始,至颚线止,每一寸都凝满凛然不可犯的气息。
陈轻看呆了眼,恍然想起徐环环那句话。
男人看感兴趣的女人时,眼神都是充满侵略性的。
此刻他眼底让她想躲想避不敢细看的东西……就是么?
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,贺钧言不耐地皱了皱眉,“站着干什么,还不走?”
她怔怔点头,转身先行。
贺钧言不是第一次来她家,不大的居室,布置得挺温馨舒适。
只是一进门马上又想起上次吃饭的不愉快经历,想到那件别的男人穿过的睡袍,以及上次见过的男人,他的脸几不可察地黑了一瞬。
陈轻没注意那么多,忙着给他放坐垫、倒水送到面前,招待客人的动作熟悉利落。
他打量了她一会儿,问:“你家经常有客人?”
“没有啊。”
她说,“我朋友不多,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待着。”
“上次来找你的那个人是你朋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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