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里门外,鸦雀无声。
凌野垂着的眼眸睁大,目光所及之处是温晚凝通红的眼,濡湿的睫毛,因为激烈的情绪发着抖的红唇。
血液全数涌向他的耳膜,听不见的心跳声如擂鼓,震到他几乎胸腔泛痛。
屋里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,都习惯于自诩国内赛车圈元老,平日里被家长们赔笑脸捧惯了,哪里见过这样不管不顾,只为维护自家小孩的嚣张架势,瞠目了半天,谁都说不出话来。
温晚凝深吸了一口气,朝杨夏那边低了低头,拉着凌野的手向外走,“回家了。”
她过来得急,参加活动时的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换。
明亮的顶灯之下,纤细的黑色鞋跟如一把锋利匕首,触地时气势凛然,逼得人群自动让道。
凌野心悸还未平息,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,被她拉着向外疾行,在一群少年车手怔愣的目光中,走向远处的停车场。
像今天这样的私人行程,温晚凝不习惯让司机跟着,是自己开车过来的。
回到车上,她踢掉高跟鞋,肾上腺素激起来的那点勇猛随之泄了气,窝在驾驶座给杨夏打了一刻钟的道歉电话。
添麻烦了对不起,全都是她的错别怪凌野,日后英速那边如果过来为难,务必把责任全推到她头上。
她家里在医院有些关系,明天就开始托人咨询国内耳鼻喉科的专家,不可能会治不好,耳朵好了就开始恶补英语,如果有国外的机会务必一定一定帮他多留意,训练预算方面都好说。
正月里什么时候方便些,夫人平时喜不喜欢珍珠首饰,过几天她带着凌野去拜年。
吵架和赔礼道歉一样耗心力,温晚凝今天连续说了太多话,挂断电话时,嗓子都有点劈叉。
可惜车上放的润喉糖盒子已经空了,她将包装袋揉成一团,正愁往哪儿放的时候,旁边坐着的凌野很自然地接了过去,握在手心。
温晚凝看他一眼,开口的嗓子都沙沙的,“你有地方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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