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,声音很轻,一屋子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她。
温晚凝又向前走了两步。
用枕头架高的床头上,凌野赤着上身趴着,连体式赛车服褪到胯间,肩头的肌贴和绷带一路蜿蜒向下,直到桡骨,裸露的腰侧也有成片的青紫淤痕,比她年前摔得那次严重多了。
温晚凝早有心理准备,但在亲眼看到凌野的伤势时,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。
她就知道。
眼睁睁看着凌野被甩出去赛道那么远,就算赛车顶的钛合金保护圈再坚韧,也不可能毫发无伤。
她没再往前移动,就在房车卧室门边站着看他,直到队医转身收拾东西时,猛然一抬头,“温小姐?”
温晚凝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,“我来看看凌野。”
她第一个字刚说出唇边,趴在床头的人就动了。
他有些费力地侧过身,随手套上手边的黑t恤,大片没晒过的冷白皮肤转眼被挡住,又恢复成了那副凛然正经的样子。
只是,那双沉黑的眼在对上温晚凝的脸之后,目光停顿,随即扬眉——
女人眼眶还有些红肿,睫毛濡湿,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的无措模样。
最重要的,身后没带橙台的那位编导,摄像也不见踪影。
房车内顶光通明白亮,凌野往上又坐直了些,眸光还停留在温晚凝身上,一如既往的寂静,带着点耐人寻味的深。
温晚凝被他看得别过脸去,面向旁边站着的队医,“他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?”
“是比之前通报的要严重一些吗?”
她只是稍有耳闻,这种商业价值极高的竞技体育,水不比娱乐圈浅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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