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云轩的寝殿出来,卿言径直去了偏殿,进来的时候,宁远正坐在桌前准备用午膳。
“好饿,我要吃。”
卿言弯腰侧到宁远身边,盯着宁远筷子上的菜,嘟着嘴对他撒娇。
宁远凝眉一愣,不过,还是把筷子上的菜塞到了卿言嘴里。
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亲密动作,卿言却在宁远眼里看到了无奈和萧索。
卿言知道这是为何,宁远只要稍稍过问一下她的行踪就知道从昨至今她都在哪里。
可这不是他乐见其成的吗?现在知道后悔不觉得晚了吗?
所以,卿言并不打算解释,让宁远尽情的误会再误会,以解心头不快。
“言儿。”
宁远正郁闷着,云轩又来凑热闹了,“我正好也饿了,不介意一起吃吧。”
还厚脸皮的坐下。
“这里是宁远的寝殿,介不介意你问他。”
卿言坐到宁远身边,瞪大眼睛看着他,十足的挑衅:
昨夜我就是睡在他那儿了,你介不介意?
宁远犹豫了一下,回答:“……怎么会呢,人多热闹。”
然后,招呼内侍添菜添餐具。
好,你要热闹,我就让你热闹个够。
“云轩不爱吃这些,还是添些云轩爱吃的吧。”
卿言抛着媚眼,极尽娇憨,把之前为讨好云轩记下的几样菜名报了出来,报一样看一眼云轩。
他的言儿如此关心他,云轩像看戏一样嘴角噙着笑。
一顿饭,三个人吃得各怀心思。
“我吃饱了,你们慢用,我去铸剑坊看看。”
卿言实在不敌这种压抑的气氛,又逃了。
画面是如此相似,两人四目相对。
“恭喜你,如愿以偿。”
宁远笑得无可奈何。
“今晨她睡倒在浴池里,是我自作主张把她抱走的,……我,什么也没敢做。”
云轩笑得更无可奈何。
仅这一句就让宁远心下了然:他的言儿还是一如既往的……难办。
心中甚是喜悦而又……矛盾。
铸剑坊内此时是真正的热火朝天。
炉膛的火苗在风箱的鼓动下直窜上来,火舌包裹着需要锻打的铁器将它烧得通红,直到火候刚好才从炉膛中抽出,移到锻打台上,挥汗如雨的匠师们在号子的节奏中将其千锤百炼,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中,终于成了百炼钢。
卿言将一把半成品拿在手中,沉重的铁器压得她的手直往下落。
突然,一只大掌出现在她面前,帮她托起这半成品摆在她眼前。
卿言抬头,宁远正对着她笑。
“你干什么?这么重,快放下。”
卿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,夺过宁远举到她眼前的铁器,踉踉跄跄的递给旁边的匠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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