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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!”
另一个姑娘扬眉,“说起来,阿初抄书那么多,想来也是没时间练琴了吧。”
阿初眨了眨黑眸,蓦地笑了,眉眼弯然,透着一抹狡黠。
调了调琴弦,指尖蓦地一拨,弹指之间一段气势磅礴的广陵散倾泻而出,琴声透彻,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劲气场。
琴声响起突兀,结束也骤然,这段琴声激昂,一般只顺着演奏循序渐进,很少有人能直接弹出声韵。
出头为难苏笙的两个姑娘脸色蓦地阴沉,其中一个沉不住气地抬头看向前方。
清脆的掌声忽然响起,端坐在前方的秦星儿偏头露出轻柔的笑,美得惊人,纤纤素手轻拍,不吝啬地表达赞赏。
“素日只听你弹平调,没想到居然有此实力,看来是阿初藏拙了。”
声若莺啼,轻柔而酥软,秦星儿仅仅坐在那里便自成一幅画卷。
“可能是心无旁骛,琴音自然纯粹。
不过我也就只能弹弹这种,压箱底都拿出来了,比不得秦姐姐,任何曲调都信手拈来,声如天籁。
就看这一曲终来一曲上的,我可不行。”
阿初微微一笑,大大方方地受了她的赞扬,轻轻弯身行了个礼,抱着她的琴转身下课。
秦星儿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聘聘婷婷地远去,潋滟的双眸微暗,唇边轻柔的弧度慢慢平复。
“星儿……如何?”
陈芷韵神色平和地看向她,丝毫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与矫揉。
“是个有趣的。”
秦星儿轻柔地道,低头专心地拨弄两下琴弦。
“确实,”
发上别着粉色流苏簪的姑娘褪去眉眼的窘迫,眼轻眯顽皮地笑了笑,“不过她的福气我可要不起。”
秦星儿想起那个福气的赠予者,笑容微敛。
偏过头,方才还空着的座位已有人施施然地坐下,秦星儿意味深长地笑着道,“你错过了一场好戏,春华。”
坐在首席的姑娘气质如玉,沉静若一汪冷泉。
严春华指尖划过琴弦,黑长的睫毛微阖,侧脸不显露一丝情绪,“是么。”
“一段广陵散,与你琴音别无二致,若不是亲眼看着她弹奏,我还以为是你在演奏呢。”
秦星儿支颐轻笑,眼角眉梢都带着柔和。
外人只知道严春华擅诗词,但秦星儿与她相识多年,知她擅琴只不喜琴,看着清冷若雪的人却能在人后弹出山河磅礴的段落。
严春华指尖轻顿,琴弦微颤,发出钝响。
偏头看着巧笑倩兮的人,她眼神沉静,抿唇笑了笑,“可能,因为师从一人。”
秦星儿眨眨眼,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眼带喜色匆匆折返的杜娘子,柳眉轻挑,不置可否地扬唇。
笑着打发了快步跟上来想道谢的苏笙,阿初伸了个懒腰回望一眼和谐的讲堂,好奇今天那两个素来好相处的姑娘抽了什么风。
“阿初,你怎么忽然就走了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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