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明天带来给我看看,看看他的命格也看看他的人品。”
“嗯……”
小煜用纸巾擦了擦眼泪,沙哑着声音:“那我先回房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
随缘一挥手给人一种想要跪安的冲动,甚至是小煜都差点给跪下……
在屋里清净之后。
思远叹了口气,一边翻看着手边的杂志,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:“其他人呢?又跑哪去了?”
“哦,莫然匆匆忙忙就出去了。
她感觉到有人在用蜀山的万剑归宗,说可能是师妹。
梦鳞和那只大鱼出去玩了,他们两个很投缘。”
思远扬了扬眉头:“万剑归宗?看来一切都流转了起来。
对了,千若她们说了什么时候回来么,这都走了一年半了。”
“没有,不过前两天她们发了照片回来。
现在已经到了新西兰。”
“真是会玩。”
思远摇摇头,放下茶杯转手拿上喷壶走向了阳台开始给他小花们浇水:“罗敷,你说我们要养只狗么?”
“你还真把自己当离退休老干部了啊?这么一大屋子人都麻烦死了,养什么狗。”
罗敷探出头嗔怪道:“你稍微也有点朝气啊,你才不到四十!
哪怕是出去吃喝嫖赌也行,哪有你这样直接烂家里的?”
“真的没什么兴趣。”
思远撇撇嘴:“当个退休干部也挺不错。”
真的,思远现在比他爹还宅,老齐现在还见天带着老伴这旅游一圈那旅游一圈,在家的时候心情好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钓鱼,哪像思远这种每天起床就是一杯茶一张报纸,到了中午睡个午觉,下午往阳台一坐发呆两三个钟头,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就在小区里散散步,然后回家就睡。
这种作息习惯,简直就是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离退休生活,可他着实只有三十多岁,他的同龄人都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,而他却一脸的行将就木。
罗敷唠叨他不是一次两次了,但他每次都虚心受教可屡教不改,好像世界都跟他没关系了似的。
“哦,对。”
思远突然摘下眼镜放进衬衫口袋:“下午我还真得出门一趟。”
“去吧去吧,随便去哪都行,只要别在家缩着。”
果不其然,下午正当思远犯困的时候,就被罗敷以别忘记正事为由从家里给赶了出来……
走出小区思远才发现,自己似乎有五个月没有离开过这个大门了,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对什么都兴致缺缺。
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,他真的是感觉自己在迅速老化,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思维模式上的。
“算算,我也活了差不多一千五百个年头了。
也该老了。”
思远安慰自己,然后就这么一个人静静的蹲在树荫下抽着烟,看着下头俩老头下着象棋:“让我来一盘呗。”
反复的穿行于时间,重复的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,那些相似但不相同的日子在他生命力刻下了深深的烙印。
就像一只存活于时间里一样,这让他时常有深深的孤独感,深入骨髓的孤独。
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导自己,只能放任自流。
最后,放任自流的结果就是他越来越宅,越来越不爱动弹,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一股子垂垂老矣的气息。
被人拒绝并赶走之后,思远倍感无聊,他说要出门,但可不是现在要出门。
现在和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三个钟头。
这段时间他着实不知道该干点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