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鸿涛低头看了叶睿安一眼,状似无意地开口,“思源还没回来。”
季长宁笔直地站在门口,没有说话。
叶鸿涛掀开眼帘觑着她,随后抱着叶睿安让他站到地上:“这孩子真是的,白天跟他玩儿了一天,他一到晚上就闹着要妈妈。”
叶鸿涛眯眸看向她,倏地转了话锋,“你要不要吃了晚饭再回去?”
“计程车还在外面等。”
她蹲□子搂住已经走到她跟前的叶睿安,摸了摸他的脑门儿,“听说你生病了,哪里不舒服?”
叶睿安斜斜地靠在季长宁怀里,抓了她的手摆在自己胸口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爷爷说我得了相思病。”
她长舒一口气,佯装愠怒地戳着他的脸蛋:“以后不可以吓唬妈妈了,知道吗?”
叶睿安最怕妈妈生气了,妈妈生气的时候不哭不闹更加不会笑,就算这样他还是怕的厉害。
此时,他勇于承认错误,耷拉着脑袋软软道:“知道了。”
季长宁牵着他的手朝叶鸿涛走近,客气而又疏远道:“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。”
叶鸿涛自知留不住,很豁达地摆了摆手:“到了给我来个电话。”
季长宁牵着叶睿安的手走到门边时碰巧遇到了进门的叶思源,她低垂着眼帘侧身让到一边。
叶睿安仰头看着他们,余光瞥见叶思源手背上的血渍,他惴惴不安地开口道:“爸爸,你的手上在流血。”
已经走过他们的叶思源停下脚步,几个深呼吸之后转身看他,冷若冰霜地脸庞上隐约现出温柔:“没事。”
“安安,我们走了。”
就在叶思源准备摸摸儿子的脑袋时,季长宁冷着一张脸把叶睿安抱了起来,看也不看叶思源拿了伞直接出去了。
叶思源看着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,嘲讽一笑,眯眼看着渐渐走远的女人,眼底一片森寒。
“哟,活着回来啦。”
叶鸿涛端着紫砂茶壶出现在了门边,就着壶嘴啜了一口茶后又继续冷嘲热讽,“我还以为医院要打电话让我去太平间认尸呢。”
叶思源对他置之不理,自顾地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子看着手臂上的伤口,灯光下,他俊逸的面容上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儿情绪,完全当叶鸿涛不存在。
叶鸿涛睨了他半晌,哼哼道:“刚才见到长宁了?”
叶思源皱眉瞥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觉得呢?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?”
他轻飘飘一句话成功让叶鸿涛暴跳如雷,叶鸿涛年过七十,可教训起叶思源来还是浑身的劲儿,有时候急了也会拿了藤条抽他,叶思源唯一一次没有躲开是他和叶长宁离婚的那次,他直挺挺地跪在书房任叶鸿涛打,打到最后,叶鸿涛高血压送医院去了。
此时,叶鸿涛一边捶着胸口一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:“活该你老婆也跟你离婚你儿子不跟你住,你就准备一辈子光棍儿吧。”
气愤地垂下手,有点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,“我千方百计地把人喊过来是为什么?你就这么让她走了?”
“难道要我留她过夜?”
他轻嗤一声,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季长宁冷漠的一张脸,心中陡然变得烦躁起来,扯了领带仍在柜子上,“我回房了。”
叶鸿涛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叹息一声后喃喃自语:“不求你留她过夜,送她回去总是可以的吧。
真是不给我舒心日子过。”
叶思源回房后,叶鸿涛又急急地叫了管家上去:“他手上受伤了,你去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季长宁住在紫东花苑,房子是季朝阳留给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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