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稍犹豫后,终于还是小声得说:“你那日被婆婆拉着弃我而去,我……我很伤心……”
其实炎无忧在昏倒前在书房中听汐颜质问那一句“其实你还是不相信我”
,隐约便猜到了她是为什么生气?如今听她言明了,那羞愧比汐颜更盛。
将汐颜的手紧紧攥住,炎无忧看着汐颜笃定道:“我那时气糊涂了,你放心,以后我再也不会,你这一次就饶恕于我罢,好不好?”
汐颜看不得她那美眸中的急切的祈求之色,再加上她额头上冒出的一层虚汗,便抽了自己袖中的绢子替她擦拭额间的汗,一面柔声说:“你尚在病中,身子虚,可别再急躁了……我若真要计较你,就不来看你了……”
说到最后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,显然是这话中那最后的关切之情让人听了心有所感。
炎无忧听了不由得精神一振,心中欢喜不已,抬手便将她替自己擦汗的手拉下来放到唇边轻轻一吻,汐颜却似被烫到般赶忙抽了手去,低下头,耳尖染红,假意嗔怪道:“姑娘,怎么就爱胡闹……”
炎无忧极为喜欢她这娇羞的模样,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在怀中,心中正蠢蠢欲动时,外头彩宣等三个丫头进来,只听彩宣说:“姑娘,彩书亲自替你熬的药已经熬好了,这便把药喝了罢。”
“好,把药端来,让大奶奶喂我。”
炎无忧吩咐道。
彩书便把药碗端到汐颜跟前,汐颜接了,拿里头的瓷勺子一勺一勺得喂她吃药。
炎无忧倚靠在大迎枕上一副舒心惬意的表情,唇边一直含着笑,看着慕汐颜,不知道的人哪会认为她是在吃那苦涩难咽的药汁,定会以为她是吃糖水,每一口都那样甜蜜无比的表情。
站在一旁伺候的彩书便打趣道:“姑娘,您是在吃蜜么,为何昨日您还皱着眉难以下咽的药,一过大奶奶的手,竟然整个变了味儿?”
这话说出口,只见慕汐颜手一抖,手中端着的半碗药差一点儿撒出来,倒是炎无忧横了一眼彩书:“胡说什么?大奶奶伺候得好,你们学着点儿……”
汐颜绷不住想笑,好歹忍住了,小心翼翼得继续将药喂完,转身将药碗放在身后端着托盘的彩宣的红漆描金托盘里,随意瞥了眼彩书三人,发觉她们好似真在十分认真得看自己是如何喂药的。
在三人如此认真的眼光聚焦下,慕汐颜坐不住了,喂完药便站了起来道:“姑娘,吃了药不如躺着睡一会儿罢,你这起来又说了这许多话……”
“昨儿夜里睡到现在才起来,我不累,你陪着我说说话可好?”
炎无忧看着慕汐颜一脸不愿不舍的表情。
“这……”
汐颜有些犹豫,但随后想了想道:“姑娘,听话,吃了药睡一会儿,不要耗神才能早些好起来。
离来年开春去京里赴考的日子越来越近,姑娘好了才能再进书房中去读书呢。”
炎无忧扶额,心道,不想这丫头用这话来说服自己,虽然舍不得她,但她说得也有理。
来年去京里赴考是不仅是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一步,也是想要拥用她,与她相伴终生非常重要的一步,不能掉以轻心。
虽然自己成竹在胸,颇有把握,但还是要多做准备方是上策。
“好,我都听你的……”
炎无忧望着汐颜不情不愿得点了点头。
三天后,炎无忧病愈,便同往常一样进了书房,汐颜自然是也和平时一样进书房中去陪她读书。
两人经过这普渡庵的事后,彼此心意更是相合。
晌午两人一起吃了饭,炎无忧便说:“如今天冷,午睡倒不好,不如我们进书房中去吃茶说话,我教你认字写字如何?”
汐颜道:“好是好,可是你的文章做完了么?可别耽误了你。”
“今日一早起来进书房中已做了一篇,平日晌午有一个时辰午睡,如今正好拿这一个时辰教你认字写字。
再有两个多月你就要陪我进京里去赴考,你便是我的贴身小书童儿,再怎么也要认识一些字,会写几个字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