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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载初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,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了,只剩一抹残酷之色。
老大夫扔了一地带血的棉布,放下手中的银针,叹口气道,“姑娘,怎得这么晚才找大夫?”
伤口起了脓,挑破之后还需用力挤压,维桑脸色煞白,虽然竭力自持,却难以掩饰身体的微颤,稳了良久的呼吸,才开口道:“耽误了。”
“每日都得这般挑脓……”
老大夫用力一摁,渗着浓稠黄色液体的鲜血又涌出来,维桑用力咬住了唇,听到大夫又说,“若要痊愈,可得不少时间。”
“大夫,再过两日我要出门,这手,可没法骑马啊……”
维桑略有些担忧。
“倒也有个法子,只是开始更受罪。”
老大夫沉吟片刻,“你这指甲已经逆生了,这般戳进肉中,是以总是好不了。
若要快些痊愈,最好……最好是,拔了这两片指甲。”
维桑怔了怔,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,旋即一笑:“那便拔吧。”
“若是拔了,这右手的食指和小拇指只怕再也长不出指甲了……只怕也弹不了琴了。”
“无妨,老先生,动手吧。”
见她颇为急迫的样子,老大夫却笑了:“姑娘莫急。
俗话说十指连心,拔去指甲可要受一番痛楚。
我去寻些麻沸散来,姑娘也好受些。”
老大夫净了净手,存心多安慰这姑娘几句,温言道:“麻沸散不易寻,幸而是在上将军府上。
上将军多征战,必然是备着的。”
等了半个时辰,维桑盯着老先生颤颤巍巍走近的身影,也见到了他一脸难色。
“老先生,怎么了?”
“这王府的药房说了,前些日子麻沸散皆送去了前线,若要等送来,得等到明天。
姑娘,不如明日……”
“那便不用了吧。”
维桑伸出手,“老先生,便替我拔了吧?”
“姑娘忍得?”
“忍得。”
维桑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顿了顿,望向老大夫,“老先生,可有软木么?”
薄姬带着侍女缓步走来,却看见那熟悉的修长身影,负手静静站在廊边,却未进去。
“将军?”
薄姬有些惊疑不定,轻轻唤了一声,“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?你找韩姑娘有事相商?”
江载初却只摆了摆手,淡声道:“我也来得不是时候,里边在治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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