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的,景胜艰难找回了一点知觉,他再一次去拉于知乐,却被她轻巧避开。
他张了张口,尝试发出那些快把他绞死的困惑和难过。
“别问了,”
于知乐没有给他任何机会,她的不耐烦亦是决然:“没有原因,分手吧。”
☆、第五十三杯
第二遍提分手,也让于知乐周身,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虚脱。
耷下眼皮,刚要回身往门口走,她瞥到了手腕上的东西。
那圈颜色如火一般热烈的表带,本是极为合适的尺寸,此刻却硌得人难受。
她解着搭扣,往桌边走。
把那支腕表搁回去,小臂再一次被景胜攥住,于知乐被迫回头,对上他通红的眼睛:
“于知乐,把话说清楚!
为什么分手!
理由呢?说啊!”
他把差不多的内容,翻来覆去、反反复复地问,以证明他不能接受。
尽管于知乐浑身上下,只剩木已沉舟的静默。
见女人无动于衷,景胜一把抓起那只表:“我送出去的东西,没还回来的道理。”
另一只手,持续地把于知乐往自己这边扯,边把表往她手里塞。
好像一个手忙脚乱,惶恐到连结都打不好的小孩,生怕他们此生再无联系和交集。
粗鲁强迫的动作,只会引来更多不快。
于知乐用力甩脱他,夺过他手里的表,举到半空,凛然地看进他眼睛:“要理由?好,”
她晃了两下那支表,声音冷硬得能让他五脏六腑,剧痛结冻:“告诉你,”
她咽了下喉咙,仿佛在下定决心:“我不想再被这个绑着了。”
景胜怔住,眼底不受控制的,浮出了一点似懂非懂的湿润。
说完话,于知乐再次把手表放回去,她毫不犹豫,转头就走。
女人步履极快,景胜想追但捞了个空,直至,眼睁睁看着她推门出去。
哐!
那不只是她摔门离开的声音,也是他心底世界轰然坍塌的巨响。
几个月来的浩瀚时光,他小心堆砌出来的,自以为牢不可破妙不可言的神圣壁垒,在顷刻间粉碎成灰。
完全站不动,景胜垮下了肩,一瞬不眨地望着紧闭的门板。
他都不知道下一个动作该做什么,全部的感官,都集中到了胸口。
在那立,他仿佛能听见,风吹过冰原的空旷和呼嚎。
——
景元大厦56层的总裁办公室座椅,已经空了有三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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