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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二人眼里明显起了杀意,谢炳却比张世秀更加清醒,知晓孰轻孰重,立时朝两个抬瓷坛的人喊道,“快快把血倒进丹炉!”
这最后的丹炉红红烧着,和那些只是点了香开启阵法的丹炉再不一样。
谢炳和张世秀拿剑抵住二人,直压得二人再不敢动,那两个抬血的人匆匆从四人身旁穿过,在四人的目光中,将那一坛子血全全倾倒进了烧红的丹炉内。
最后一滴血落进时,谢炳哈哈大笑,张世秀也有些出神,顾凝却趁此时机,一下从二人剑下逃了出来。
那二人已是无心恋战,似是即将事成一样,再不去管薛顾二人如何。
薛云卉同顾凝对了个眼神,还飞快地眨了下眼。
这些,谢炳根本看不见,他只听着炉内沸腾一片,心里止不住得雀跃。
丹药就快能成了,只要丹药一成,再将那些收集来的灵力灌注自身,他再不管什么妖精、全真和凡间的一切,他马上就能似启元真人一般飞升了!
遥想十年之前,武当山上,他好不容易从特特为他设置的兽夹下逃生,伤没好昏迷林间却被人捉了起来。
他甫一清醒,便听见那寻了他好几日的人在同另一人说话,说的,正是要将他如何利用之后又无情杀死。
他是鸩,他们知道他是那灭绝了的鸩鸟!
鸩鸟灭绝了,死在了凡人的对鲜亮翅羽的渴求、对鸩毒的利用和对毒鸟的恐惧中,唯留得他辗转躲藏在人间生存二百余年,化成精灵才次次躲过灾祸。
到了如今,他能甘心就这么死在两个道貌岸然的道士手里吗?
他不能死,他还要修炼八百年飞升为仙,为鸩鸟一族夺得一席之地,等他成了仙,再不许任何人迫害鸩鸟!
他趁那谢炳抱他出去时,毫不犹豫地用鸩毒投去其嘴里,要了谢炳的命,就在这顺利的杀害之后,他没想到闫旷竟寻着脚步寻了过来。
那闫旷见谢炳死了,杀红了眼,一剑掷出,他来不及避闪,鸟身瞬间死亡,魂魄离体。
难道就让他挣扎了这许多年,还是落入畜生道轮回吗?他不要!
二百年修为的灵物,还有一命,那便是转世为人……
他转世到了亲手杀死的谢炳身上,度过煎熬的排斥后,伺机害死了害他转世的闫旷,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而他,成了真正的谢炳。
后来许多年,他怕人识破,一直躲在藏书阁识字看书,就在前年,他突然翻到一本全真教早已作古的道士的手札,那手札里竟记载了启元真人飞升的事迹,那人并未得见启元真人飞升,却是见过启元真人弟子手书丝帛的,听过启元真人弟子口述的!
这人对那丝帛用童血,取灵力大力批判,说是邪术再不能见人,可他却从中看到了再度飞升的希望。
一朝动心,多年筹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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