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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娘你看,这钱可够?”
薛云卉转过身来去问燕子娘。
燕子娘明显还在错愕中没回过神来,带听清了薛云卉的问话,嘴唇抖了抖,“这、这是真的吗?”
“如何不真?明儿宽子就能拿着这一打钱,买间小院。”
燕子娘不说话了,脸上几块肉完全僵住。
刘俏却是恍过了神来,哈哈笑了两声,“婶子,钱您也见了,这桩亲事可该点头了吧!”
燕子娘却不点头,只还皱着眉,“宽子他一个没爹没娘、义庄长大的,这一时有了钱,往后、往后……”
见她这是要反悔,刘俏立马坐不住了。
薛云卉却赶在她前面,幽幽开了口,“大娘说一口吐沫一颗钉,三清圣人可是听见了的。”
这一句话,就让燕子娘彻底闭了嘴,她皱巴着脸,想说什么,又不敢说,只眼睛眨个不停。
刘俏都快笑出声来了。
不过薛云卉却多长了个心眼,临走之前,轻飘飘地扔了一句,“圣人们脸前回禀的事,无论谁说的,都得成了才行,不然么,圣人们可是要怪罪说话的人的!”
话音一落,燕子娘眼一晕,扶在了案上。
……
出了燕子家的门,宽子朝这薛刘二人连声道谢,刘俏嘱咐了几句“以后好生过日子”
之类的话,便让宽子赶紧离城去了。
燕子家小院里隐约传来又急又气的声音,刘俏禁不住咧了嘴笑了。
薛云卉也弯了弯嘴角,却问道:“燕子娘为何就这么不乐意?现在宽子要模样有模样,要银钱有银钱,多好的女婿啊?”
“你不懂,”
刘俏笑着回她,“打宽子一小,燕子娘就没看上过他,这十来年过来了,她就没把他放进眼里过。
就算宽子有钱了得势了,她心里也转不过这个弯来。
况且啊,那烙大饼的老头子,确实有几个家底,想来没少许给她彩礼钱,自然比宽子还是强的。”
刘俏说着,叹了口气,“做娘的想让姑娘嫁进有钱人家也是常事,只她也不瞧瞧那老头多大岁数了,这么大年纪还想着小姑娘,能是什么老实人?燕子娘就是眼皮子浅,当年挑了吕四,也是因为他比旁人多许了几斤茶叶!
现在又这样!
若是燕子愿意也就罢了,燕子既不愿意,咱们帮这一把,也不算多管了闲事去。”
薛云卉道自然是,“我瞧着他二人是有夫妻面相的,想来以后能好好过日子……”
两人说笑着回了刘家,却不见四合的夜幕中,有黑影极灵巧地从阴影中窜了出来,回看了刘家一眼,便利索离去了。
……
保定的一家客栈里,黑影理了理衣裳走到客房门前,门前站了个中等身材的男子,不到三十岁,蓄了胡子颇显稳重,看样子刚从房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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