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更让薛云卉愕然,她抬头去看袁松越,却只看到他眼下阴影,颤动的眼睫,看不到眸中颜色。
她指尖微颤。
竟还有一道催命符!
她不禁摇头,若是写成话本,那边是侯爷宠妾灭妻,贵妾害死主母的好戏码了!
说书人定能赚的盆满钵满……
“……吃了晚饭,姑娘就说不下狠心不行了。
我当时害怕极了,怕姑娘出了事,苦苦劝了几句,谁知姑娘嘴上应了,今日、今日就将那一匣子药,都吃了下去!
我一瞧见那药匣子空了,就知道不好了,等大夫开的时候已经晚了……”
薛云卉不由拧了眉,这一次,她没看到冰冷的那张脸上,长眉亦是紧紧蹙了起来。
厅里寒气弥散,马知府见那朱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,几欲瘫倒,连忙使眼色让人架了她。
那朱荷却一下子惊叫挣扎起了来。
“大人、大人,不关我的事!
那王嗣信早就打上姑娘主意了!
他是早有预谋的!
有回醉了酒,他就说什么往后他就是百户家里人,让人家都敬他酒……他不是好人,却一见着姑娘就装模作样!
我不该贪他的钱,在姑娘耳边说了两年的违心话……不,不,不是我的错,是王嗣信惯会拿捏人!
他一听说姑娘要当侯夫人了,就许我要给我除籍,赠我钱财!
他知道我弟弟能读书了,将来要做大官,我回了家也能当小姐……是王嗣信不放过姑娘!
都是他害了姑娘!
昨日晚上,他还偷跳进院子,跟姑娘说一定再等他两个月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
王嗣信昨日来过?!”
知州一下子打断了朱荷的话,目光似是要吃人。
朱荷哆嗦了一下,点头道是,一脸的眼泪鲜血混在一处,旁人看不清她的模样,只觉得心生厌憎。
“他来过,跟姑娘说了半刻钟的话,姑娘回来脸色又青又白的,直说再推两个月,王嗣信就有办法娶她了……”
薛云卉心中颤动不已。
那王嗣信,他居然也来过!
原来,竟是有三道催命符,生生要了武茗的命!
砰得一下,铁掌拍案的声音打断了朱荷的话,有木质断裂的噼啪声激得人心一荡。
武百户一下站了起来,脸色铁青,转过身来,突然朝袁松越抱拳。
“武某对不住侯爷!
定亲手抓那王嗣信给侯爷个交代!”
他扭头就往外冲去。
一身气势汹涌如惊涛,就在众人被他气势所震,袁松越起身欲拦的时候,门外突然有官差跑了进来,进门便回道:“大人,王嗣信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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