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药拘谨地行至一侧,温婉地施了一礼,“老夫人。”
萧氏并未立即回应,上下打量着末药。
只见末药面带疲色,素面朝天,髻上未佩戴钗饰,着一身半旧素色衣裙,双手交叠放于身前,垂静候。
殿内十分安静,一侍女轻推门而入,送来茶水。
四叶忙上前接过,将茶送至一旁的小几上。
萧氏转而端起茶盏,低头啜饮间,淡淡道,“日后,你有何打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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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听来有些熟悉,不过如今与李穆之结为夫妻,无论将来如何,都将荣辱共担。
末药思索一阵,笃定道,“往后,我愿陪伴在三郎身边,为他孕育子嗣。”
萧氏将茶盏重重一放,出微重的碰撞声。
她直直盯着末药,沉着声,“你似乎没听明白我的话。
子嗣自然是李家的骨肉,但你,怕是不能进李家的家祠。”
末药心头猛地一凛,身上忽地涌起一股又冷又虚之感。
她强撑着身子,沉吟半晌,淡然回应道,“无妨,成亲那日,我在佛祖面前许下誓言,此生不离不弃……旁的,我无能为力,也无需在意。”
说话间,她愈觉得身子不适,
掌心已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“你如此无礼,我若做主,可将你赶出李府。”
萧氏冷冷道。
“……老夫人自然可以如此做,但末药不能从命。
三郎再三嘱咐,命我在家中好生等着他。”
末药愈不卑不亢起来。
“没规矩!”
萧氏怒斥道。
末药始终低着头,不用想也知此时萧氏的脸色定是不大好。
但她已无暇顾及这些,因她的身子愈虚弱,冷汗涔涔而下,慢慢地靠向身后的榻边。
“您怎么了?”
七里察觉到末药的不对劲。
末药不受控制地笑了笑,眼前已是一片模糊,颤道,“……我……”
话未说完,人便猛地倒了下去。
四叶和小茴急忙扑上前去欲扶,却慢了一步,“夫人!”
她们惊慌失措地喊道。
末药终究还是支撑不住,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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