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药侧身回望,夕阳如熔金般缓缓沉入天际,她扬起袖角,拂去额前细密的汗珠,紧跟在云娘身侧。
一行人出了东城门,沿着蜿蜒小径步行了约半个时辰,眼见日影西斜,末药心中默默估量着行程。
起初,同行者间尚有欢声笑语交织,而今,众人皆沉默不语,一心只顾赶路。
原本打算在积善寺稍作休憩,静待城中药肆开门,不料恰逢寺庙每月一度的盛事,施斋布善之日,寺内人潮涌动。
见此情景,末药心生善念,主动上前协助。
云娘是寺里的常客,见末药热心相助,便上前与她攀谈起来。
交谈间,云娘得知末药正在寻觅栖身之所,便心生怜悯,邀末药前往城郊药圃做事,那里还附设有义诊医馆,正合她所需。
夕阳恰好隐匿于山峦之后,天边绘就一抹余晖。
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,轻盈地穿越一座古朴木桥,潺潺流水声中,几排错落有致的房屋紧依河岸而建,旁边是层峦叠嶂。
在房屋周围,一人高的篱笆围成了一圈。
末药立在柴门前,看着门楣,那里悬挂着一块牌匾,上面镌刻着两个字“颐圃”
。
“末药,还请多多指教,相互扶持。”
望月笑靥如花,两人同岁,因生于皓月当空之夜,故得名望月。
“彼此关照,理所应当。
若我有何不足之处,还望望月不吝赐教。”
末药回应得既谦逊又诚恳,随后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略显尘封的炕桌上,“看来,我们该拾掇一下。”
言罢,她轻触桌面,指尖沾上了一抹细土。
随后,末药将行囊放在炕沿,转身步入院中,寻了一把结实的扫帚,地扫起了地。
望月手持一块幡布,走向小屋旁潺潺流淌的河边。
她细心地将幡布浸湿,洗净后拧干。
回到小屋,望月耐心地逐一擦拭着炕桌、蒲席乃至炕灶的每一个角落。
"
哎呀,瞧瞧这变化,果然还得是姑娘家,小屋瞬间焕然一新。
你们可不知道,之前这儿住的是个小子,那屋子乱得哟,简直没法提!
"
云娘怀抱着一叠被褥,站在门口,由衷地赞叹,"
瞧瞧,还是姑娘家细心周到,咱们这药圃有了你们几位,定然不错。
"
言罢,她轻盈地跨过门槛,步入屋内,欲将被褥放在炕上。
末药与望月见状,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,几步上前,想要帮忙接过云娘手中的被褥。
“这被褥虽略显旧色,但温暖不减,你们先将就着用着。”
云娘笑盈盈地解释。
"
怎会嫌弃。
"
末药连忙感激地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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