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呼吸,打在萧来仪耳畔;混着景珩身上独有的沉木香,分外旖旎沉醉。
可她被人这番戏弄着实气恼,不顾左手的剧痛,抬手便要掌掴景珩。
只是,如此重伤之下,又怎会是弱冠之年男子的对手?景珩神色冷厌,仅用一手就将萧来仪的两只手握住,修长的手指轻捻萧来仪微乱的衣襟,玉指抵在少女唇畔。
“别出声,一会我自会离开。”
“你若不想死,就安静些。”
浓厚低沉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和淡漠一切的冷戾,命令的语气中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萧来仪气恼,那双嗜血的凤眸,狠狠盯着景珩,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血洞。
“再用这种眼神瞪着我,我挖了你的眼睛。”
景珩微眯凤眸,发现萧来仪不再反抗后,渐渐松开了对她的桎梏。
“啪!”
清脆的耳光声,响彻长夜,打破寂静。
萧来仪明亮的丹凤眼满是愤慨,她断了的手臂轻颤,疼得额角沁出一层香汗,只是话语凌厉不减,“你半夜躲在一个姑娘的房间,究竟意欲何为?”
“你可知因为你的荒唐行为,会让我背负怎样的骂名?”
景珩轻垂眼眸,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来仪,素日里温润的目光如今尽是凉薄,“我本无心害你,你若非要自寻死路,大可声音再大些引人过来。”
“你!”
萧来仪咬牙切齿,想将景珩打发走;只是一道令人生厌的熟悉声音却在门外响起。
“殿下?今夜有贼人图谋不轨行刺张大人,您有见过那贼人吗?”
是那个胖官员的声音,油腻之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谄媚。
萧来仪想起他那副作威作福的模样便气的头脑发晕,指尖狠狠掐着掌心找回那份理智;她沉声怒喝,“滚!”
门外肥肥胖胖的身影抖了抖;他狠狠朝屋门唾了一口,若不是怕她死在这陛下怪罪,他才懒得管她!
蒋铎压下心底的嫌恶,讨好的朝着屋内大声喊,“殿下啊,要不下官进去检查一下,免得贼人藏在您屋内伤害您啊!”
萧来仪烦躁的额角青筋凸起,她瞪了眼笑而不语的景珩,冷笑着开口,“若你敢进来窥见本公主这副模样,信不信明日本公主就让父皇剜了你的眼睛!”
是警告,但不仅仅是对一人。
景珩微微挑眉,听懂了少女的弦外之音,冰冷的眼底划过一丝惊诧,没想到竟误打误撞躲进了自己五妹的房间。
只是自己这个五妹倒是与传闻中有所不同。
好在,门外的身影怒气冲冲拂袖后离开,只是未曾想,那身影一走,如神祇般不染世间杂尘的男子也轻咳一声。
他脸色苍白,呕出一口鲜血,骨节分明的玉手微微抬起,拭去唇角那抹殷红。
“咳……”
听着那令人耳酥的咳嗽声,萧来仪深深皱眉,心底情绪越发复杂;她执着簪子,对准景珩脖颈,“你也听见了,本宫是当今五公主。”
“你闯进我的闺房,被人发现必然是死路一条,我没揭发你已然是仁慈,还不快滚?”
夜半时分,屋内若被人发现有景珩的身影;无论是不是刺客她都无法辩驳,会编排出无数种版本的故事来坏她名声。
萧来仪深知这一点;也是她为何替这人瞒下来的原因。
且这人竟是来刺杀张泽玉,那便也算合她心意,放他一马也未尝不可。
可那略微冰冷如昙花般温润儒雅的掌心,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,举动甚至温柔,只是眼底的那抹疏离冷倦是却又那般令人胆战心惊。
“五公主,又如何?”
“狼狈成这样,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公主。”
萧来仪气愤挣脱,却被男子呵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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