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前方,高台阶上,白太太和白家小姐在穿着黄袈裟的僧人指引下持香,带着众人敬拜,又绕过了前面崭新的四角铜香炉,下了头炷香。
“不知道还得多久,可真是热。”
从四川来的太太这些日子抓不准阴雨天的反复,特意在旗袍外穿了件外衫,没想到今天天气却炎热,在太阳底下晒着,不由得拿了手帕拂风。
她遮着阳光往最前头看去,眼里颤了下,回头打量起身边的白舒童,想着是不是日头太晃眼,看错了。
“我真是站久,热糊涂了,这会儿都出幻影了。
等会儿你帮我倒些花露水在手帕上,让我闻着清点神。”
白舒童站在她旁边笑笑应了好,她随着这个买香的太太参加佛会,正站在院子里,听着梵音唱诵,等待着这场仪式的结束。
夫人说完了话,心里还笑话着人有相似,白舒童只是个制香的学生,和白家能有什么关系,想着想着,觉得挺无稽,就没往心上去。
但等到礼佛的仪式都结束了,到了白家的宴席上,她却咋了舌。
这哪里是人有相似,简直是一模一样。
“你”
就算是变戏法也不能这么一致的吧。
夫人看着二楼横梯边站在白义昌和杨淑青身边的白家女儿诧异,问着白舒童,“你和白家是什么关系,你是他们的?”
白舒童也看到了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,穿着泡泡袖紫红洋裙,蕾丝滚边,整个人很像她在外滩和城隍庙附近看到的那些外国洋人,精致得像洋囡囡。
而对比自己,她穿得灰朴,就是个普通大学生的样子,对着夫人的问题,她于是就笑笑没答。
白公馆里人多,宴请的贵宾不少,来来往往走动着,甚至有电影明星,还有些穿正装,经常在报刊上看到的人物。
白义昌和白斯言在楼下应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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