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样子,阿箫将此地琢磨了一二,见再不能从这些人中得到更多,便寻了个不起眼的角儿,将那毕佌屁往屁股底下一垫,稳稳的坐下,等着那蓝衣青年归家。
天色渐黑,那守在城墙边的货郎们瞅了瞅日头,便有三三两两的收起货物,担着担子背着囊袋的朝城门走去,路过那守城兵旁边,便把身上的铜钱扔一把到那放着的框里,这是定例的。
这人是走了七七八八的,可阿箫身旁的人倒是没见得少。
那城门里又出来不少卖家,然同那些粗布葛衣的货郎不同,这些子人身上的料子更好些,丝质的,绸质的,一个个端着,架子倒是不小,更有的身后还抬着黄花梨的大方椅子,赤墨色四足长条桌,摆上笔墨纸砚,那叫一个气派。
阿箫留神听了,却原来是收妖兽皮肉内丹、灵草的商户,这临虚城周遭物产颇丰,乃是这地方第一等的大城,多少武者白日里狩猎营生,天晚了便归家,此处储物袋这物件还算是稀罕物,有的人不多,武人们便也不耐烦再将东西搬来搬去,更兼着城中货商精明,要抢着好东西,在城中等着那是不成的,更有武人们受伤归来,出来时带点子伤药,也是一笔好买卖。
是以,这晚市倒也是临虚城的一景。
阿箫听得此,眼睛一转,便想起娘亲刘芸所传的《药经》来,且不说这辈子,就自打上辈子,那算命的就跟看病的有说不清的牵扯,但凡有真本事的走江湖相士,少有没点悬壶济世的本领的。
更兼着,阿箫继了那微尘老道的传承,更有丹道一途,如今在此处也少不得走老路子,看看命,再顺便看看病。
天色眼见着黑了,城两旁便亮起了火把,将城墙根处照的是通明。
阿箫看着那半边袖子都染成红色的蓝衣武者,眯起眼,裂了嘴,像是看着掉进了陷阱的肥兔子,哎呀,这可是他进城的依靠呀!
第二日,阿箫一觉睡到了大天亮,身上盖着软乎乎的杯子,就听到外面有‘咻咻’练剑的声音。
既睡不着,他便也就起了,殷勤非常的煮了肉粥,招呼外面练剑的人:“封兄,可要食肉粥?”
那练剑的人正是昨晚被阿箫赖上的蓝衣青年,名叫封年,时年二十八,比阿箫大上那么几岁,来这临虚城也不过几个月,修为也不过刚刚迈入旋转初境,但那一手剑使得极好。
怎么来的,封年也是迷迷糊糊的说不清了,但凭着他对此处的熟悉,倒也不难看出,封年倒是本土人,许是有了其他的境遇。
刚来时身无分文,谁在城墙根下,但凭着一身好武艺,慢慢的也置办齐了物件,日前赁了一个小院,日子过得虽不太富裕,但也说得过去。
阿箫便是凭了一身好医术,叫封年给他做了保,称远房表兄的,这么的,在这临虚城里落下了临时户籍。
待日后在城里置了产业,满三年才得正是落籍,在外人面前,二人以‘表兄、表弟’相称。
完成当务之急之事后,阿箫便有余力探寻此处了,他原想着许是自己触动了阵法,被转移了位置,到了上林或回了下林也未可知,可那折来传信的纸鹤,施了法却只在原地晕头晕脑的转,传音也像是碰到什么壁障般传不出去。
阿箫心下一沉,便猜测自己许是到了什么幻境、或虚空洞天来了。
那老妖怪找不找自己,也不知该有多着急。
阿箫皱起了眉头,然现如今他也没有个法子,只得现在这地方四处探寻了,也说不准就有了出路。
就这么着,西门阿箫便坐起了郎中,半月后,这临虚城上下都知道城中新来了一个郎中,医术着实了得,还未曾碰见不能医治的病症。
且这小郎中,不仅手艺高超,就连人物都是一等一的俊秀,每日在城门口坐诊,多少小娘子来来去去的就为了多瞅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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