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这个事情后,他心里放心多了。
傍晚家里大人们都下田回来了,对他就是一阵嘘寒问暖,好像他出了一趟远门似的,老陈氏还把他抱在怀里好好地揉搓了一顿。
“行了行了,让栓子好好说说话。”
顾季山见老陈氏没玩没了的样子,心里有点嫉妒了,忙开口道。
老陈氏撇了他一眼,还是把顾青云放开了。
“夫子挺好的,很有学问,他考校我后就把我放在甲班。”
顾青云实话实说,道,“三位同窗年纪都差不多,比我大五岁,他们都很和气,没有欺负我。”
顾大河一听,就向顾季山解释甲班和乙班的区别。
听说这是准备可以下场考试的,大家都很高兴。
“这么说,栓子现在就可以入场考试了那不是说他很快就是秀才公了”
李氏一脸的兴奋,抱着怀里的小儿子,笑道,“狗剩以后长大了也要和大哥哥一样,读厉害,也做个秀才公,是不是呀狗剩,是不是呀”
怀里的小家伙被逗得咯咯咯地笑,小腿乱蹬,口水横流。
“不懂就别乱说,说出去都会笑死人。”
顾二河皱着眉头她,“现在科考的时间已经过了,第一场县试要到明年二月份才开始,还有十一个月呢。”
李氏闻言有点尴尬,她幽怨地了一眼自己的丈夫,勉强笑道“都怪我都怪我,日子都记错了。”
“知道自己错了就好,在外面不要乱说,要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挑起是非,我就把狗剩抱过来自己养,省得你把他给带坏了。”
老陈陈氏瞪了她一眼,打蛇打七寸。
自从栓子的身体大好后,她就对他疼无比,其中未尝没有小陈氏的缘故,毕竟这也算是她的娘家人了,当然要护着一点。
而且前几年李氏有了儿子,她才给了她两天的好眼色,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,当时都说了孩子还小,不要带回娘家参加那个什么成亲礼,这又是鞭炮又是喧闹的,很容易把小孙孙吓到,结果她不听,硬是要回,结果呢孩子染病不治。
所以现在即使有了两个小孙子,在她心中,栓子还是最重要的,有她在,谁也别想伤害到栓子的利益。
今天栓子一去镇上,他和大哥家的孙子一起背着箱,不大一会,村里的人就都知道他们俩要去镇上的私塾念了。
为此,这事还在村里掀起了一股波澜,现在还在酝酿中呢。
以她的经验,明天事情就会闹大,肯定很多人来家里问东问西的。
“去年你同窗那个叫赵文轩和何谦竹都入场了,两人都只通过了县试,没通过府试,今年他们好像没去考。”
顾大河见气氛有点尴尬,就起了话题,道,“我打听到的,何谦竹是何秀才的族中侄子,他们都是桃花镇何里正的族人,关系还算亲近。”
顾青云一惊,桃花镇也是有几个大姓的,其中一个就是姓何,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,他们家族好像出了几个人才。
“有一天我们姓顾的也像他们一样就好了,族中有两个秀才,一个是私塾先生,一个是里正,族中还有人经商出色,在桃花镇这个地方,就稳如泰山了。”
顾季山叹道,抽了一口旱烟。
顾青云默然,是啊,好像大家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不安感,即使现在吏治清明,但还是担心一个小吏能给自家带来麻烦。
他知道,这是前朝最后十几年的混乱给老一辈的人留下了惨痛的回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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