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种混在一起的酒味、烈性香烟的烟味,伴随着呕吐物的臭气,组成糜烂的气味,扑面袭来。
光线晦暗,肖洱抿着唇,瞬也不瞬地看着聂铠。
他身上真脏,穿着的衣服还是那天在海边她看见的那身。
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,眼下的黑眼圈极重。
“好多天了。
醉生,醒死。”
沈辰说,“喝到吐,吐完了,接着喝。”
谁都没那么大本事,能坦然背负一条人命。
肖洱问:“没人管他?”
“手机响过,被他扔了。”
沈辰不知道肖洱清楚事情始末,他说:“他妈妈去世了,自杀的。
闹得很不好看,上了报纸。
他爸找到我爸,想托人把这事压下去,所以,我也算了解了内情。”
“他妈妈找了一个小三,还不小心怀了孕。
有人告密给他爸,结果他爸气不过,把她关在屋子里殴打,逼问男方身份。
后来他妈妈就……”
肖洱面无表情,像没听见沈辰的话。
她蹲下身,伸手去掏聂铠的裤兜,很快取出一把亮晶晶的钥匙来。
“帮个忙。”
“嗯?”
“帮我把他抬上出租车。”
“你要带他去哪?”
“去他家。”
肖洱平静得不可思议,这让沈辰更加摸不透她。
他不确定地问:“肖洱,我能把聂铠放心交给你吗。”
肖洱的动作顿了顿。
“你不会像上次那样……”
上次,是哪一次?
还是说,每一次。
“不会。”
肖洱摇摇头,“不会了。”
沈辰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肖洱。
可事到如今,他还能寄希望于谁?
沈辰帮着肖洱把聂铠弄上车,看见肖洱也坐进去。
沈辰想了想,没再跟着。
这两人之间的纠葛他看不明白,但总归知道自己一个外人,很难插得上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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