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胥也是脚下一软,险些没站住,停在原地,深呼吸了一口,心中满满的感激,眼里差点落泪。
就在不久之前,他冲入正院,看到的便是空荡荡的院子,和在产房门口扭打着的青娘和一老妇。
那老妇手持匕首,死命要往产房里冲,面上杀意看得人心惊。
被她刺了好几下的青娘,拼命拽住她的衣裳,连命都豁出去了,任凭那老妇如何踹她,都未曾松手。
那老妇虽手持利刃,但到底只是个年迈妇人,战胥没费什么功夫,便把人制住了,按在地上,膝盖压着她的腰,任凭她哀嚎大喊。
“老夫人,你为何要害夫人?!”
青娘满脸不敢相信,她虽知道,老夫人惯来不喜欢自家夫人,但无论如何,也不到害人性命的地步。
更何况,自家娘子正是生产的关头,她若是真的进去了,不就是一尸两命?!
听到青娘那一句“老夫人”
,战胥神色一冷,将人丢给侍卫,声音冷得犹如数九寒天的冰,“捆起来,塞住嘴。”
吩咐完,一眼扫过犹在震惊中的青娘,语气缓和几分,“事后追究,别惊动了知知。”
青娘立马闭了嘴,饶是如此,经历了这么多的突变和意外,正院众人个个面上都带着惊恐和不安。
直到传来那一声小婴孩的有力的啼哭声,才将众人从不安和惊恐中拯救出来。
不少胆小的丫鬟甚至直接哭出声,抱作一团,仿佛劫后余生一般。
战胥做主,让人扶青娘下去休息,又吩咐正院原本的侍卫去安置伤员,自己的侍卫,则将产房内外围得严严实实。
他冷眼看过侍卫,“不得任何人入内,给我记住了!”
侍卫难得见他这样震怒骇人,跪了一地,恭恭敬敬,不敢有丝毫懈怠,“是!”
一片混乱之中,被惊醒的珠珠被乳母抱了出来,乳母一见到外边这样的阵仗,下意识腿一软,手上却紧紧抱住了小娘子。
战胥瞥见外孙女,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,朝乳母走去,伸出手抱过珠珠。
珠珠年纪小,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,且小孩子对情绪是最为敏感的,她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心里却害怕起来了。
小小的手紧紧搂着外祖父的脖子,抽抽噎噎,想哭不敢哭的样子,抽噎着道,“娘、珠珠要娘……珠珠要娘……”
战胥心中一痛,更觉万般庆幸,若不是他今日警惕,非但他失去了女儿,更害得珠珠失去母亲。
他神色一厉,心中更是狠厉了几分,对那要害自己女儿性命的恶妇,更是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但面上却满是温柔,拍着珠珠单薄的后背,低声哄着她,“娘在屋里呢,你娘刚生了弟弟,要好好休息,珠珠不能闹着她。”
珠珠趴在外祖父宽阔的肩上,泪眼朦胧的,哭唧唧道,“看看娘。
珠珠不闹……珠珠乖……”
战胥摸摸小姑娘的发,低声应了句,“好,外祖父带你进去,但你要乖,不要吵着娘睡觉,娘今天很累了。
好不好?”
珠珠拼命点头,“好!
珠珠最乖!”
战胥低低一笑,“是,珠珠是最乖的小娘子。”
战胥轻轻拍拍小珠珠的后背,转过身,整理好面上的狠厉,化作一腔慈父心肠,甚至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容,抱着珠珠,推开了产房的门。
作者有话要说:你们的小脑袋在想什么?!
我怎么可能写死战爹!
我可是知知亲妈呀!
好不容易让知知有亲爹疼的,接下来是我们战爹的主场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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