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输胜看着手中一真一假的银票,心中思忖:制作银票如此艰辛,若是寻常人,制作一部分银票换取金银后就会收手,而这种大批量大范围的通兑银票,显然是有人故意使然,他们既然有这种本事,不但能够制作出百两银票,也能制作出其他面额的银票来,也能制作出其他钱庄的银票来。
如果说胡人想要借此卷走汉人财物,那么就该为了银子一起制作出各种银票,且在各处兑换,来个釜底抽薪,将钱庄的钱财卷走后,再陆续隐藏起来。
可事实是,胡人在各地亨通钱庄所兑换的,只有百两银票,也只有亨通钱庄一家发现问题。
胡人这么做,难道是想留着被人发现么?
公输胜一边思索,一边用手指捻动银票,光滑的银票好像具有某种韧性,和寻常用的纸张大不相同,他心中一动,又搓了搓假银票,同样的手感,显然在制作伪票时,他们也选择了同样材质的纸张,否则单是手感方面就能让人一眼看出来。
“银票的印制自然是重点要查的方向,你们制作银票的纸张又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?”
公输胜问。
“公输门主问的跟关键,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,我们印制银票的纸张也是自己制作的,用的是除了我们外其他人根本想不到的材料,此事涉及到银票制作的隐秘,不过对公输门主,我们自然是绝对信任的,我们制作银票的纸张和其他钱庄不同,除了制作普通纸张的木浆外,还用了桑树皮和百花谷中特有的枯春藤,所以纸面除了特别坚韧外,还有一种苦味……”
梅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“嗬,果然苦得很!”
公输胜舔了舔银票,苦得他皱起了眉头,他又舔了舔假的银票,虽然同样很苦,可是公输胜对味道特别敏感,竟能从细微处分辨出这两种苦味的一丝丝不同。
“我们早就尝过了,假银票也很苦……”
梅嫽尽管面临如此大的祸事临头,看到公输胜皱着眉头的样子还是忍俊不禁。
“不对,真银票的苦味是来自纸张内里的一种苦,有些苦参那种深厚的余味,而假的银票则更像是用黄连水浸泡出来的,是后来加入的,嗯,肯定是这样,梅掌门,我想找人来看看这两张银票的区别,不知行不行?”
公输胜想起一个人来。
“什么人?”
“镜心门的唯一传人——吴汀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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