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一场骤雨让这天气变得更加寒凉,残月浓云,清风徐来。
殷府,一间雅致的书房里,殷家家主殷千舟坐在茶桌前,手里盘玩着一个草里金。
殷千舟虽为商人,却喜欢作文人打扮,身上穿着一身布料极好的天蓝色儒衫。
茶桌对面坐着他的三弟,京兆府的主薄殷连横,以及他的长子殷荣。
茶桌之上摆着一个瓷瓶。
“这香露,竟然真的是这江寒做出来的?没有弄错?”
殷千舟道。
“我让人查了查,这香露的确是那小子弄出来的……但有没有其父助力却不清楚。”
殷连横顿了顿,继续道:“这东西,的确很好,香味比我们的香膏更浓郁,更自然,用起来也更方便,恐怕不会比紫绵香差。
这两日他那家店铺至少赚了千两银子,我估算成本恐怕也不会太高。
不过就他的那一间小店铺,产量并不多,还威胁不到我们的香膏生意。”
殷千舟将手里的草里金放在茶盘上,拿起那个瓷瓶,拔去木塞凑到鼻尖嗅了嗅,经商多年的他立即就看出这东西的大商机。
殷千舟眸色暗沉:“若是他想做大,终究会威胁我们的紫绵香。
他是如何结识钟离忧的?”
殷连横道:“江震声曾去拜访过钟离忧,最近流传的三首《长相思》也据说是此人所写……或许正是因为这三首诗词,才使得江寒结识了钟离忧!”
殷千舟道:“这么说来,只是因为诗词而认识。”
殷荣插口道:“当日我曾去拜访钟离忧,曾看到江寒与钟离忧并肩而行,谈笑风生。
不过在我看来,那三首诗断然不可能是江寒所写,试想,那江寒倘若有如此才华,怎么会沦为云阳县的笑柄?”
殷千舟点了点头,“那三首诗词,估摸着是江震声所写,却把文名让给了江寒!
一来,赚足了文名,二来,借钟离忧做暗香露……江震声,倒是好算计!”
殷千舟将手里的瓷瓶放在案上,又问:“翠云苑那场文会是个什么结果?”
殷连横沉吟道:“据二哥传来的消息,举办文会的正是那位九公主,举办文会除了附庸风雅之外,似乎也有借着文会挑选驸马的意思……若是其她公主要选驸马便也算了,偏偏这位九公主与当今太子一母同胞,极受宠爱……
是以就连洛阳城的许多才子也闻名而至。
顾清秋顾大儒甚至带着他的弟子袁斌来到云阳县。
但如今看来,九公主似乎很中意三首《长相思》。”
殷千舟沉吟道:“这小子还真走了运势!
竟然被这么多人看上,若是如此,想拿到这香露的配方还不能强来。”
殷荣冷笑道:“草包就是草包,终究骗不了所有人,只要江寒敢现场作诗,就必定会露出破绽!
孩儿打算让云阳诗社在清明举办一场文会,再邀请江寒参与,借着文会揭穿此人的真面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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