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想起了淮阳,天灾之下皆如蝼蚁。
陈夷之猛的瞪大了眼,心里呸了一口,从前军中的那些同僚,简直是睁眼说瞎话,就算是给了银钱,人家什么小娘子对他们爱搭不理,分明就是他们没长成小娘子喜好的模样啊。
看看这小道士,就一手摸骨,不是,探脉的功夫,人家雪月面带娇羞,把人家见惯风月的都给比下去了。
陈夷之双眼亮,这手法他也好想学,以后在整个长安城,谁能与他比肩。
好兄弟的南辕北辙,并没有影响到那两人,雪月是没办法他顾了,道一问的好些问题太过羞人,她都有些扛不住,而道一则是全身心都在方才的脉相上。
“雪娘子,你的身子亏空得很厉害,你还年轻不懂老来苦,现在不爱惜身子,吃苦的还是自己,”
道一每说一句,雪月脸上的红晕就消退一分,至最后煞白煞白的,甚至有些摇摇欲坠。
可这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,还来不及讲明,又听道一说:“不过你的身上好生调理,以后还是能好转的,可若是你还是这般生活,还是不好恢复的。”
雪月顾不上礼仪,激动的拉住她,“小一仵作,你医术这么好能否帮帮我?”
道一微微一笑,“我既然说出来,便能为你治,不过此时多有不便,待回了长安,再为你开方治,这是一个长期而痛苦的过程,你要耐得住。
毕竟你亏损多年,一朝补回来也成,但是损的是身体其他方面。”
一缕光照在雪月的皓腕上,她有些急切的问道:“那需要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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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一说了个最为保守的数字,“至少两年。”
其实一年便可,但两年还可以蕴养她损失的精气。
雪月心中大石哐当一声便坠了地。
从前也是瞧过不少大夫的,可没有这么肯定的说法,治是能治,却让她的心不能放下来。
这让她的日子过得有些破罐子破摔,如今有了希望,她觉得回头就可以拿出银子,为自己赎身了。
至于那一对赌博的父子,从卖掉她那一刻起,便不再是父兄。
将来她也可以买一个小院子,请三两小仆,若无良人,她一人也能安享晚年。
“雪娘子,我想问一下,你们小春香,近来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生吗?”
实在是雪月体内的精气损失得最为严重,再这样下去,身体的平衡即将被打破。
雪月这才如梦初醒,“小一仵作,这便是我来找你们,想求你们的事,”
她抬起那一双欺霜赛雪的皓腕,摸了摸自己的脸,“你们也见到我昨晚去西市吧,当时我真的只是想去买些女儿家的东西,目的就是为了好生装扮一下自己,”
说着用手绢擦拭,露出一张素净,但是毫无生气的脸。
道一了然,她就觉得奇怪,看着明明很自然,但是整体的精气神又不是那么回事,长安果真厉害,还有这般装饰脸面,回头她也学学,给她总是没钱的师父画一画。
嘿嘿,她可真是太孝顺了。
‘大变活人’让两个目光转回来的人也看呆了,王玄之轻咳一声,问道:“雪娘子,你想让我们查什么呢,可有找过万年县县令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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