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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凤翔正色道:“豫南巡抚使萧节,上月致书我父王,愿同讨将军,功成之日,划地平分。
我想将军踞一江之堑,易守难攻,你我相攻不是上策。
现今诸侯并起,各方势力不下数十,妄动则先失,不如坐待时日。
我们两家和睦,则萧节也不能轻动。
将军以为呢?”
陈北光沉吟道:“你我两地毗邻,怎能永共太平?”
祁凤翔率然笑道:“今日我们合,是上上之势。
但为主者各修德行,为臣者各尽职守,他日若有胜败,再决可矣。”
陈北光沉思半晌,扶髯道:“世侄所见甚是。”
苏离离差点没当场笑起来,方才他拍桌子发怒已见杀机,经祁凤翔三言两语,就成了他世侄,果如祁凤翔所说,心浮不慎。
这姓祁的混蛋莫非是天生来欺人的。
冷不防祁凤翔抛给她一个暗示的眼神,苏离离略正了正脸色,敛衽上前道:“将军见谅,奴婢有一请。”
“嗯?”
陈北光疑道,“你有什么请求?”
祁凤翔先叱道:“我与将军说话,哪有你插话的份儿。”
他转顾陈北光道:“家人无状,将军恕罪。
这个小婢原是皇宫内殿的侍女,鲍辉屠城时幸存下来,我入京时救了她,所以追随左右。”
陈北光细细打量了苏离离几眼,显然想得太多了,“世侄既是龙驹凤雏,自然多有佳人陪伴左右。”
祁凤翔笑而不语,苏离离表情有些抽搐。
她挤出几分悲痛,道:“奴婢自小失怙,全赖义父提携养育。
鲍辉轼君之日,义父生死不明。
近日赖公子多方打探,才知他在将军府上。
奴婢恳请一见。”
陈北光摸不着头脑,道:“你义父姓甚名谁?”
“先帝的内廷侍卫长时绎之。”
“啊——”
陈北光大惊道:“你说他呀。
时大人曾与我有些交情,也确实在我府上,然而姑娘要见,多有不易。”
苏离离道:“这是为何?”
陈北光叹道:“姑娘有所不知。
时大人伴随君侧,武功原本深不可测。
去年不知为何,却气脉逆行,冲破要穴。
如今……如今形同疯癫,人不敢近。
我怕他伤人,想将他关在地牢,他一掌便打死我两名侍卫,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哄得他进了牢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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