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为什么她现在会在王爷轿辇上!
她震惊地看着平安,却也迎上豫王沉冷的目光,这让她背脊发寒,猛地打了一个哆嗦,忙说:“二姑娘,奴婢知错!
奴婢不该戏弄二姑娘!”
豫王眼中的冷意,深了几分。
平安歪着脑袋看她,她只是问她去哪儿了,她为什么要认错?跟她说话有点难,那还是不说了。
她轻蹙了下眉头,道:“你走吧。”
于是,轿辇继续朝前。
裴诠挥了一下手臂,自有人按住那宫女,宫女惊恐万分:“王爷饶命!
唔!”
粗使太监力气极大,她被捂住嘴巴拖走的时候,只能看到平安仍然坐在豫王身边,而那个位置,从来只有王爷一人。
不是都在传,豫王对这婚事不满意吗,她才敢随郡主去欺辱薛平安的,为什么会这样?
…
这个插曲无伤大雅。
平安还在瞅着路,她终于发现自己记得的路了,她指着知行殿外的路,说:“这里,下。”
突的,自己发带被王爷用力拽了拽,快要把她本就松散的发髻,都拽散了。
她回眸,就看豫王抬起眉梢,他眼底一丝微寒,唇角却微微勾起,嗤地轻笑:“二姑娘?哪家的二姑娘?”
平安伸手去拽自己发带,裴诠反而更加用力。
他在等她的回答。
平安心想大哥没说么,还是说了,王爷忘了?想到张大壮,她下意识便回:“张家的。”
裴诠脑海里,浮现七八个张家官员,这些人家的子女够格进宫,只是,其中没有一个人的子女,能和她对上。
他扯住她的发带:“说谎。”
平安“哎呀”
了一下,才慢慢地补了一个:“还有,薛家的。”
裴诠眸色倏地一沉。
平安眨巴着眼睛:“没骗你。”
她不说谎的,因为一句话骗人后,要说更多骗人的话,会累的。
忽的,她感觉后背凉飕飕的,不知道为何,王爷那好看的眼中又黑又沉,盯着她的脖颈,就好像,山里的猛兽,要按住猎物的脖颈,接着……
接着是什么?她不知道,以前在山上看到这一幕时,被张大壮挡住了。
但是现在,好看的王爷,变成凶巴巴的王爷了。
平安犹豫了一瞬。
她低头,一缕头发被风扬起,她扒拉两下自己的小挎包,从里面,摸出一样东西,她朝他递过去:“给你。”
裴诠看着她一会儿,他张开手心,她郑重地放下一样东西,花瓣般柔嫩的指尖,拂过他的手心。
裴诠从没有触碰过这样一只手。
平安收回手,他掌心出现了一小片金叶子,怕他还不松手,她有些紧张地眨眨眼,蝶翼般的长睫,扑闪扑闪。
见他不动,她又拿了一个,悄悄地、慢慢地放进他手心。
那双澄澈的眼,好像在问:这下,够了吧?
裴诠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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