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不上多乐观的念头。
林瑜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,她的每一刻都是为不被束缚的以后而活。
如今花费三年小心走到的“以后”
要被意外事件一锅端走,此刻与其说是平静,不如说是“哀莫大于心死”
。
金乌西坠,斜晖透过梧桐枝叶落在一弯黛眉,树下的姑娘眨了眨眼,驱走不知多少次冒起的困意。
其余皂隶都散衙走了,剩下和林瑜说过话的那个还蹲在府衙前的台阶上,嗟声叹气,比林瑜还要苦大仇深。
林瑜借着整理衣裙的动作起身,摘下掉在头发上的树叶。
回过头,那差役百无聊赖踢起了墙角,她一整个下晌都没有动静,叫他放松了警惕,并没留神这头。
趁此机会她挎上包袱,提步去了主道的对面,未及钻进小巷,一辆锦帷马车辚辚驶来,经过她身后时,听着声音似乎变慢了。
林瑜回过头,那辆马车已驶去前方,不知是不是看错,她总觉得刚刚回头时,马车车轩处的帘子晃了下,里面似乎有人在看她。
被带回国公府,是半刻钟后的事情,还没走多远,便有国公府的人在巷子的另一头等她。
本以为这趟回来,必定要被诘问拷打一番,怎么也得先把自己关进柴房,林瑜胡乱想了一路,前面的嬷嬷停了下来,把包袱还给林瑜。
林瑜抬起头,发现面前是园中干杂活的婢女们所住的几间下房,她不解,“嬷嬷,这是何意?”
“雀儿姑娘,你已经不是碧梧居的丫鬟了,园子里的丫头们按惯例都是住在这儿。”
老嬷嬷公事公办的语气。
她为人素来如此,忠心耿耿效忠国公府,林瑜知道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,不再多费口舌,提了包袱进去。
下房和下房是不一样的。
林瑜刚到门口,就看见了里面两排大通铺,数了数被褥,这间不怎么大的下房里,已经挤了八个丫鬟。
房间内的家具只有两张桌子,桌上桌下都堆满了东西,屋内连个落脚之处都不好找。
林瑜在门口站了许久,崩溃尽在不言中。
翌日清早,素月过来这边,打眼在屋中望了圈,才找到通铺最里侧的林瑜。
旁人这会儿都出去干活了,只她没被安排,孤零零地抱膝坐在床边,素月看着她,长叹了口气。
“倒霉丫头。”
“跟我去明净堂一遭罢,老太太有话问你。”
林瑜丧气:“怎么派姐姐过来?”
“我说我跟你好。”
素月停在门口,等林瑜出来到了身侧,牵起她的手,“不用担心,老太太是明事理的人,若是问起什么,好好回答就是了,她不会刻意为难。”
林瑜心里发酸,知道素月这样说,肯定是给自己做过保证了。
路上,林瑜向素月打听了这两日所发生之事,原来前日和顾云平……的人竟是春喜。
她在心中整合整合,推测出事情的原本轮廓。
春喜等自己和妙华离开之后也去了小西园,妙华与那丫鬟过去找顾云平的时候,春喜也藏在某处跟了过去,趁着顾云平没到,先使手段迷晕妙华,把她藏了起来。
待到顾云平过来,春喜给他下了春药,应是想和他板上钉钉。
可两人意外被发现后,顾云平第一个想的是杀人灭口。
事情超出春喜预料,于是今日上晌挨完打,她把妙华和顾云平的事全给交代了。
还有那天出门前带的木匣子,里面装着妙华要还给顾云平的往来信物,也落在春喜手中,做了现成的证据交上去。
素月摇摇头,叹道:“昨日堂中对峙,姚姑娘又给气晕了一次。
春喜也是个厉害的,跟着倒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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