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闻砚其实不懂雕刻,他凭的只是一种直觉。
当然,这也可能是受到魏大师之前说的话的影响,潜意识里认为这块玉佩属于前世的简一,所以给了自己暗示。
“祁闻砚”
简一感觉不到祁闻砚的气息,又开始在床上乱爬。
祁闻砚把玉佩放到简一的枕边,上床抱着媳妇睡了。
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,洒在玉佩上,玉佩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。
简一不安地动了动。
“陛下,陛下”
有人在他耳边焦急地呼喊。
谁在叫在叫谁
简一艰难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处在一处极其恐怖的地方。
这里抬头望不到天,只能到黑沉沉的幕布压在苍穹上,哪怕周围点着一盏盏摇曳的烛火,也依然会让人感觉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。
这是一个会让人从骨子里发寒的地方。
简一朝前去,更是止不住颤抖。
这里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鬼,大部分还都穿着盔甲,拿着武器。
粗粗一,是两拨人,不对,两拨鬼在激战。
有人在大喊,试图阻止他们,但是没有用。
简一不清那些鬼的样子,只能到武器横飞,一只只鬼不断被劈碎、扭曲、化成一缕缕青烟。
其中一柄方天画戟最为突出,所到之处皆是空,没有一只鬼能抵挡住他的攻击,身后留下一片浓郁的烟雾。
明明鬼魂是不会流血的,简一却感觉鼻端充斥着浓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。
周围的烛火一大半被扑灭了,断裂的蜡烛散落满地,凄厉的惨叫充斥在整个空间。
这里是地狱吗不然为什么会有鬼和鬼在打架。
不对,这不该叫打架,这应该叫拼命,叫厮杀。
“陛下,别哭,眼泪会腐蚀你的魂魄。”
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。
两根炽热的手指触碰到脸上,将眼泪抹去,留下更加浓郁的血腥气。
简一抬起迷蒙的泪眼,到祁闻砚站在自己面前。
他穿一身玄铁铠甲,手持方天画戟,头盔没遮住的脸上有未干涸的血迹,眼睛也像血一样红,玄铁铠甲上甚至还能到来不及清理的皮肉,祁闻砚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逃出来的杀神。
但此刻,他的眼神却像注入了一汪温泉,柔软而清澈。
“别哭了。”
祁闻砚又说了一遍,手指将最后一滴泪也抹去。
他收回手的瞬间,简一到他手背上伤痕累累,皮开肉绽,血肉模糊中有根白骨清晰可见
简一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“将军,你的手”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
祁闻砚嘴角轻扬,浑身的戾气和煞气消散了一大半,“我都已经是鬼了,还怕受伤吗”
简一托住他的手,半晌反问“我们都已经是鬼了,你还放不下吗”
祁闻砚眼神一冷,消散的戾气和煞气瞬间又回到他身上“可我说过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”
十万旌旗斩阎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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