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他那半口浊气才吐出去,立刻又被云知意下一句话闹得悬起了心。
她说:“霍奉卿,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,我会与你下一盘明棋,你谋你的大局,我定我的小节,各凭本事?”
霍奉卿端详着她的神情,脑中忽有警钟重重响起:“你想做什么?”
云知意仰面望着他,下定决心似地笑了:“放心,我答应过沈竞维不会连累他,所以不会亲自胡来。
你与盛敬侑要如何借此进一步打压田岭,这与我也不相干。
但我不像你们这般沉得住气,既已见眼前将有哭嚎,便无法坐看事态恶化。
集滢的人,我能救一个是一个。”
“你要如何救?”
霍奉卿蹙眉。
“田岳不是被贬到集滢来做县令属官了吗?我不管他在槐陵的事上扮演了如何角色,毕竟北山案只判了他失察之罪,那我对他就论迹不论心,”
云知意坚定道,“只要这次他够胆担当,我借云氏之力给他靠一回!”
田岳才在槐陵栽了跟头,她赌他现在正想借集滢这事翻身。
只要田岳有胆,她立刻借佩玉给他奔赴临近的淮南府去求援医药。
“若他得了你暗中帮扶,却没能挽救局面,最终还出卖你呢?”
霍奉卿问。
云知意深吸一口气,无畏无惧:“他纵是出卖我,我大不了就是得罪沈竞维、得罪盛敬侑。
若真这样也是我活该,我愿赌服输。”
霍奉卿眨了眨眼: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这一次的明棋,你要扶持我的敌方来和我打对台?”
“没错。
还是那句话,你若连我的明棋都防不住,还谋个鬼的大局。
公私两论,你做你的初一,我做我的十五。
我俩各有各的道理,说不上谁对谁错。
所以胜负各安天命,谁也别怨谁。
敢不敢?”
云知意左手食指轻轻点住他眼下的朱砂泪痣,动作温柔地丢出了决绝战书。
霍奉卿因这触碰瑟缩了一下,又被她眼中明亮的斗志晃得目眩神迷。
他轻笑出声,心中积压多日的阴霾如遇晴光:“敢。”
“真没想到,我这辈子第一次与你斗法,会是在集滢。”
云知意嘟囔着,踮起脚在他薄唇上啄了印记,笑得有点嚣张:“那就开战了?卿卿。”
重活一世,到底还是与他绕到这一步来了。
只是这次他们说好的,既是对手,也是队友,这样其实也不坏。
大明是如何到了中年却突然又高又硬的?后人只能归功于那对堂兄弟以及那个终其一生都拧巴的首辅杨廷和。正德十六年农历三月十四,会试高中的贡生们已苦苦等了殿试一年,养望十年重回翰林院的严嵩年过而立,平定叛乱的王阳明该怎么论功行赏还在争执不休。安陆王府中的朱厚熜举头望明月厚照我堂兄,差不多是这时候驾崩的吧?明月那一头,杨廷和断然决定兴献王之子是不二之选!建成刚满百年的紫禁城,就此迎来一个新的主人,而杨廷和总在这里被他挑的皇帝气哭。...
乡镇女企业家一朝穿越,成了青山村农家小。前世爹不疼娘不爱,亲手积攒的家产被无情剥夺。今生家虽穷,但亲人环绕。小随遇而安,带领一家子努力奋斗建设心中的世外桃源...
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