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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发呆时,一名宫娥自屏风后闪出,讶道:“大人怎么跪在门口,万岁请您过去相谈。”
陈则铭怔怔看那宫娥婀娜身姿,半晌才爬了起来。
入了内屋,见屋中被卷帘隔成两间,只听间或水响,鼻中也满是暧昧湿润的香气,陈则铭不敢抬头,跪倒奏道:“臣陈则铭叩见万岁。”
良久方听屋中有人恩了一声。
陈则铭屏息,又等待了片刻,皇帝突道:“你进来。”
陈则铭脱口道:“臣……”
他第一反应便是要说不敢两字,但话到口边不由又闭嘴,怔了片刻,缓缓站起身。
早有宫娥为他卷起竹帘,陈则铭低头钻入,目不斜视,看起来他始终面无表情,仔细看身体却很是僵硬。
这屋子甚大,乃是皇帝专用沐浴之处,屋内用玉石铺砌了一个半人深的水池,能容数人,水是活水,自宫外引入,终年温暖。
皇帝正泡在池中,看他近来,笑了一笑,道:“愣着干什么,还不伺候陈大人宽衣。”
果然有两名宫娥应声上前。
陈则铭也不抬头,却自退了一步。
皇帝靠在水池边,见他抗旨也不开口,微微睁目瞥着陈则铭。
宫娥们都有些讶然,各自交换眼神。
那两人僵持了片刻,陈则铭沉默着自己解下腰带,掷到地上。
皇帝目中升起笑意,隐约有些得意,闭目不再看他。
悉数之声过后,皇帝抬目,险些笑了出来,“陈君洗澡都不脱裤子的吗?”
话音未落,已有宫娥掩口而笑。
陈则铭本已经感觉局促不安,听闻此言脸骤然红了,眉间升起一团怒气,低下头不辩解也不回话,裸着上身握紧双拳,僵立在原地。
皇帝扬眉,抬抬手,宫娥们纷纷自陈则铭身侧两旁退走。
陈则铭心知该来的终究躲不过,却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屋中很快安静,如入无人之地。
陈则铭跪下:“……谢万岁……赏赐!”
说罢抬头,望见皇帝嘴角笑容,心中便如同被蜜蜂突然蛰了一般难受。
迟疑良久,皇帝倒也不催他,只闭目似在养神。
陈则铭终究还是下了水,到池中他也不敢久站,选了离皇帝最远处盘坐下来,可那水池本来不大,两个大男人坐在里面,难免接触。
皇帝的脚更是有意无意靠在他大腿侧旁。
陈则铭被他逼得几乎要贴到壁上去,正煎熬间,忽觉水波荡漾,却是皇帝靠了过来,到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处,方停下将手撑在他身后。
陈则铭不禁一缩,却哪里有退路可言,只能将头微微侧开,逼过他鼻息,不露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