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多意绷紧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,目光也柔和了,回道:“那我下班给你买一块儿,但是只能吃两口,那东西不好消化。”
“知道了,还想喝两盅。”
沈老像申请玩游戏的小孩儿,没什么底气。
沈多意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,他想起医生的交代,行将就木,什么都比不上顺着老人,让老人高兴。
他攥紧手机,指甲都泛了白:“爷爷,只能喝半盅。”
沈老说:“半盅也行,好歹让嘴里有个味儿。”
电话刚断,沈多意听见外面的同事打招呼称“戚先生”
,抬起头见戚时安拿着外套推开了玻璃门,看上去行色匆匆,像是要外出。
戚时安在门口站定:“多意,游思醒了,咱们去一趟医院。”
“好,我收拾一下。”
沈多意立刻关了电脑,然后和戚时安一同离开了公司。
深秋天短,到达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。
病房里游哲守在床边,小桌上摊着数份文件资料,床头柜上还搁着笔记本电脑。
游思靠坐在床头,长发凌乱,面容苍白,正在听薯条絮絮叨叨地讲故事。
戚时安和沈多意推门而入,他们走到床边,一时不知该问候句什么。
游思对薯条说:“别讲了,渴不渴啊,自己去饮料机买牛奶喝。”
薯条跑出去了,她望着戚时安和沈多意,抱歉地开口:“我哥干的荒唐事我都知道了,真让我没面子,对不起。”
戚时安俯身:“用不着,好好休息,出了院漂漂亮亮的请我和多意吃饭。”
“游小姐,你别想太多,养身体要紧。”
沈多意站在床边,“游先生很爱护你,我们都能理解。”
游思抬手让游哲握住自己,坦白道:“哥,薯条是我和章以明的孩子,和时安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游哲低头,看见游思的手上戴着枚戒指。
“我和他发生了关系,第二天他就买了这枚戒指,他向我求婚,可我却拿不定主意。”
游思目光涣散,“我跑去了悉尼,后来发现有了孩子。”
成年人意乱情迷的一次,而动心的只有一方。
迟到了几年的感情,却遭受了意外的袭击。
游思闭上眼睛,哽咽着说:“我要好好休息,好好养病。
他醒来,我们就结婚,他不醒,我就带他回悉尼。”
戚时安低头哄道:“他会没事儿的,让薯条去他床边喊爸爸,他肯定会醒过来的。”
游思睡着了,游哲把戚时安和沈多意送出了病房,他刚要说“抱歉”
就被打断了,戚时安说:“咱们几个不用那么客套,公司自己撑,你要扛住。”
“我会的,以明出事,你也要辛苦了。”
游哲点点头,看向了沈多意,“沈主管,抱歉让你烦恼了。
我也想不通,为什么拿时安的咖啡杯去化验,结果会吻合。”
戚时安问:“什么咖啡杯?”
游哲回答:“交流会时你的咖啡。”
沈多意细细回想:“可是他看见你来医院拿报告那天,交流会还没举办。”
游哲说:“是更早之前的一次,只有他和以明参加,他提前走了,我就让秘书拿了他剩的咖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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