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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振邦摸了摸自己都扎到脖子里的头发,笑嘻嘻地点了点头。
郑航本来走到床边看了看睡得正熟的程希,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听见这话,却有些质疑:“解叔,你会剪头吗?”
“别的不行,寸头总是可以的。”
解信诚一付自信满满的表情。
听解信诚这么说,郑航也就放了心。
在床边坐了下来,让最小的武振邦先来。
解信诚哪里剪过头发,自己小时候是母亲剪,后来父母过世,就都是去理发店剪的。
不过,在他看来,不就是剪成一样长么?有什么难?而且,家里还有母亲留下来的剪头发用的工具,也记得别人给自己剪头发时的步骤。
解信诚的信心满满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。
很专业地给武振邦湿了湿头发,又拿个板凳让他坐下来,用一块布给他围住脖子。
很自信地先拿剪刀和梳子在武振邦头上比划了一下,才开始下刀。
至此为止都是很让人放心的。
可是,看着看着,郑航和武振邦的脸就青了下来。
解信诚的脸也是一阵红一阵白。
事实表明,手艺就是手艺,绝不是靠想像就能完成的。
武振邦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狗啃一样的发型,一个坑一个坑的,象是月球表面,要不是顾忌自己是个男孩子,绝对会哭出来。
而解信诚则站在那里,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剪子,有些疑惑,还有些手足无措。
郑航表情抽了抽,幸好是让武振邦先来,只要想像一下自己顶着那样的发型,就觉得可怕!
见解信诚举起手,似乎还准备剪,郑航终于忍不住了:“解叔,别再剪了,剪得太短连修都没办法修了。”
解信诚登时脸一红,说不出话来。
武振邦鼓起勇气站了起来:“解叔,我看,我还是去理发店吧。”
解信诚无奈地看着武振邦:“可是,理发店今天已经关门了……”
一时间,屋内一片安静,武振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嘴越来越扁,低着头,睫毛呼扇了好一会儿,过了好一会儿才吸了吸鼻子,看向解信诚:“解叔,没事,我可以戴帽子,其实,短了还挺舒服的。
不扎脖子了。”
真是个好孩子,还安慰自己。
解信诚一时间有些感动,却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林强那小子的手艺可还不如自己呢。
武振邦这么说了,郑航就没说话。
本来还害怕武振邦真的哭起来,搞得尴尬,自己该如何化解。
现在,这样已是最好的结局了。
虽然,这个年肯定过得让武振邦心里有点别扭,不过,解信诚一家对自己和武振邦确实不错,在吃喝上一点也没亏待他们,才几天自己都感觉自己胖了一些。
武振邦的性子也活泼了不少。
如果是以前,武振邦可绝对不会为别人想那么多,说出这样委屈自己的话来。
郑航微微弯起了唇角,为武振邦有这样的变化感觉发自内心的欢喜。
就在这时,程希哼唧了一声,转过身来,揉了揉眼睛,象小虫一样,拱呀拱呀,半天才从被窝里爬起来。
郑航连忙伸手从床头把她的衣服拿过来,怕她冷着,要给她套上。
解信诚看了眼自己满手的碎头发,就算了,把任务就交给了郑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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