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澄拿出自己存了很久的零花钱,资助了他们那老家同种红薯的对手,成功帮他们从背朝黄土的红薯老农民,摇身一变成新闻联播的红薯大王,稚澄至今过年还收到了好大一专车的红薯特产,红薯饼红薯糕红薯条红薯麻团等等。
当然她更中意的是年年分红。
亲戚那条村的人,凡是有生意头脑的,都被稚澄从头到尾关照了一遍,在小财神爷的大手笔下,他们从贫困村进阶为富裕村。
就是不带亲戚玩儿。
导致那一年全员飞升,还有个连炼气期都没突破。
稚澄不爱阴的,她就玩阳的。
还阳得堂堂正正,就是要告诉你:
您那年,造那谣,做那破事,我都记着呢,如今一笔一划给您添回来了,您可别嫌我烦,我就是要让您故宫门前插柳条,死活都竖不起来!
亲戚前几年还很硬气,隔空骂稚澄是一条小疯狗,后来穷得连最便宜的双叶烟都抽不起了,一家老小,整整齐齐到她跟前,抽自己大逼兜子赔罪。
在各方好友的求情下,稚澄喝了那一碗赔罪茶,笼罩在亲戚头上的整整十年的煞神阴影,终于消散了大半。
但他们也落后了时代大半。
这就是长了嘴但没有学会说话的代价。
稚澄少年时期杀性最重,属于谁跟她对着干,她就跟谁翻b脸!
右护法曼荼罗杭颂雅,左军师月宫天子杭漫野,他们仨组成一支闻风丧胆的罗刹天团:
专治大院熊孩子。
有时候连熊大人也一块收拾。
很快稚澄就斩获稚家小九爷、玉皇阁小明王、北兵司马胡同大都督等等,巨年少轻狂,巨豪情万丈的江湖称号。
她现在还满嘴小爷,无非是当年给人当爷当老子当小明王当惯了,从小到大也都威风惯了,口癖重得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回来。
所以她在反省——
是不是近些年来小明王我装乖装得太顺利,以致于人类都不把她放在眼里?!
“眼圈怎么红了?咱们的奶包儿委屈了?”
班斐语气微顿,又挂上了招牌式的温和笑容,“你之前不是预定了个得胜之吻呢,哥哥现在就给你如何?
“不拖不欠的,是不是就能让你舒服点呢?”
话落。
他别过头来吻她。
那姿态散漫的,就像是一头漂亮年青的白吻鹿,他步履轻盈在雪川山麓处散步,周围长满了苔草与珠芽蓼,自然的馈赠充足又丰厚,所以他并不担心食物匮乏,偶尔他也会低下那两架美得惊心动魄的珊瑚角,啜饮着湖边的积雪水。
这水很涩,且不甜。
美人尖绺下了一缕黑发,班斐缓缓睁着眼。
正好与她互相对视。
那双猫瞳底色本来就浅,被自助贩卖机的冰蓝绿光管一照,色调沉冷,深处的瞳仁切开森寒的光芒。
她牙齿咬得发紧,两颗犬牙更是尖锐狂暴,他的舌尖单是轻轻刮过,就是刺肉的疼。
她面无表情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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