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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,过来检查伤者创口的栾宏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话:菱状伤口,这是天钧死士专门配备的武器。
难道是天钧人所为,乌瑶林与潇湘林几乎一致,如果是熟知潇湘林布局的天钧人,也可说对乌瑶林了如指掌,而且伤者身上的菱状创口,种种证据都将凶手指向已与丹陆人保持六十三年和平的天钧人。
一时间,丹陆贵族群情激愤,向天钧人讨回血债的声音回响在焱城的每一个角落,在军中颇有威望的靖边侯栾宏更是向久闭的泰舆宫请命,请求王下令出兵讨伐天钧。
在一片乱象中,只有一个人依然保持着冷静,那就是左长君姚威,他和许多年长的将领一样久经沙场,却比他们更加理性睿智。
他以四姓之长的名义命令所有丹陆军不得轻举妄动,在军营中待命,自己只身前往泰舆宫,求问已经闭关五十三年未出的王,该如何面对这一巨变,回应他的是泰舆宫长久的沉默。
他在宫门前等待的数日内,栾宏无数次向姞远阐述该出兵的理由,不胜其烦的右长君派亲信到宫门前请他回去商议,王不肯出关,除了回去主持大局,他别无选择。
就在踏出宫门的一霎,姚威突然意识到蹊跷,栾宏远离朝政已久,往日有任何变动他都不闻不问,为何这次态度如此反常?天钧死士使用菱状刀刃不错,但两国停战后,死士就被解散,菱状刃也因此被禁用,只有极少数四姓亲卫,才会被配这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,这是执掌两国国政的四姓才知道的秘密,为何作为外姓的靖边侯会提起?
事发后,他暗中观察各方动态,天钧并未因此加强边境防备,其国中也未传出调兵征粮的消息,而靖边侯府却人来人往,一刻不得安宁,恰在此时,痴迷刀术的祁安无意间提起,多年前自己慕名前去找栾宏挑战,曾在靖边侯府中一个隔间内看到一把菱状刀刃,总是当时并未过多在意。
将这一连串事情联系起来,姚威顿觉这极可能是一场丹陆内部的斗争,那个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外族后裔,已暗中培植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。
王归来之前,四姓可以联合处置国内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贵族,王归后,他们再不能行此僭越之事情,几人商议之后,决定按兵不动,一方面继续观察天钧的动向,另一方面,注意国内的各方势力。
要压住贵族们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并非易事,受伤的是他们的子孙辈,他们聚在左长君府门前,要求下令不出军的左长君给个说法。
黑压压的人群朝府门涌去,府中守卫步步后退,就在这时,一道霹雳自天而降,在府前的空地上燃起火焰,挡住步步紧逼的人群,信奉天意贵族们一时间被这道天降烈火震住,不敢再向前一步。
我们惹怒了神明,这是神的警示,我们不能再继续向前。
不知是谁喊了一句,愣神中的贵族们深知天意难违,他们朝府门行下大礼后,各自散去,返回自己府内,那团方才还燃烧着的火焰,瞬间熄灭,地上没留下一丝烧灼的痕迹。
时光飞逝,这件事逐渐淡去,到成为一些好事者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,在说书人的加工下,被传得越来越离谱,其中最荒诞的莫过于:世族们逼宫不成,惹怒上苍,因此降下天罚警示百官之长的左长君。
“倒是委屈了姚威。”
说到最后,垠渊摇头感叹,若不是贵族们激愤,他也不会在左长君府门前降下霹雳。
“这么说你早知此事是栾宏所为?”
弥泱并未觉得意外,就如她在祭司府所说,他们欲知之事,无需他人告知。
“并非早知,事发后我发现靖边侯府有血腥之气,探得血气正是来自乌瑶林中的一百零一人,我才知道栾宏正是乌瑶林之变的指使者。”
眼见酒壶已空,垠渊随手一挥,一坛梨花醉出现在桌上。
“还有这把菱状刃,也是侯府之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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